第二十八回 赐鸩酒皇后试道 戴金冠真人吟诗
丹成九转尽纯阳,入圣超凡命寿长。
不有一番曲折事,焉能万古把名扬。
话说皇后听了白云禅师之言,命内侍到白云寺去宣邱真人,皇后乃预置毒酒以待。且说内官儿奉了娘娘之命,来召真人入宫,真人已知其意,临行吩咐赵、李诸人,连备二十四缸凉清之水,一字儿摆着,待我归来,自有妙用,不可失误,以坏吾事。叮咛已罢,即同内侍入宫参见凤驾,皇后曰:‘前者真人算定本后必生太子,果其言,本后无以酬劳,令则钦赐御酒三杯,略伸敬意。’说罢,命内侍捧酒至真人面前,邱真人也不推辞,连饮三杯,辞了皇后,转回白云寺,见二一十四缸清水,摆列廊下,真人即跳入缸内,冷水浸着,霎时水热,起来又跳入二缸内,二缸水热,又跳入三缸内,一连跳了二十三缸,到二十四缸,水未挑满,淹不及胸,毒气未尽,毒火上升,把天庭上的青丝发,冲落有三指宽,远处看来,就像如今半头道士一般。
又说白云禅师打听邱真人未死,又进宫来奏闻皇后,皇后曰:‘饮鸠酒不死,定是神仙无疑也。’白云禅师曰:‘或者酒毒未甚,不致于死,也是有之,臣闻神仙能克五金八石,凡金银铜铁到他手中如泥土一般,要方便方,要圆就圆,道门有巾有冠,巾者覆发也,冠者束发也,今伪为不知,总而言之为巾冠,娘娘即以巾冠作金冠,赐他黄金一锭,使其戴于头上,他若戴得稳,便是其仙,若戴不稳,大家取笑一番,他必不自安,无颜见人,定退归山林。’皇后闻言甚喜,又合内侍再到白云寺宣邱真人入宫,真人即随内侍来到皇宫,皇后见他天庭无爱,即问曰:‘真人头上何无发也。’邱真人不慌不忙说出四句话来:
昨承丹诏赴瑶阶,王母与臣赐宴来。
连饮三杯长寿酒,遂将顶上天门开。
邱真人说毕,皇后心怀惭愧,本不欲再试道妙,无奈已曾应允白云禅师之言,乃笑而言曰:‘真人果是其仙,神通非小,令人钦服,本后御制金冠,真人可戴在头上,配一配道相。’说罢,即命内官儿用玛瑙盘捧出一锭黄金,对真人曰:‘娘娘御赐金冠,请真人戴上,以好谢恩。’邱真人早已知觉,袖内带有钢针,双手将黄金接过,运用三昧真火,向黄金吹去,其金遂软如泥,用针把金插透,将黄金锭在发上,用针挑着几根发,插入金窍内,针尖土天挑几根发前后勒住,那锭金子,可不是稳稳当当戴在头上?皇后听了白云禅师之言,不过欲取笑邱真人,谁知与道门遗下个规模,今日道友们所戴之黄冠,即兴于此也。这话不提,又说邱真人将黄金戴在头上来,与皇后谢恩,口中吟诗一联:
屡承丹诏颁恩深,臣敢将诗对主吟。
君子心中无冷病,男儿头上有黄金。
真人吟诗毕,皇后自觉不安,站起身来言曰:‘本后知过也!真人谅不介意!’邱真人曰:‘那有皇后之错,是臣久恋嚣尘,自惹魔障。’言未毕,白云禅师从屏风后跳将出来,一把拉着邱真人曰:‘邱长春也不是你自惹魔障,是老僧魔障于你。’邱真人曰‘禅师乃四大皆空之人,焉有魔障于我,看来实是我自取其咎也。’
贪迷世故恋尘嚣,久恋尘嚣魔自招。
烦恼实由我自取,别人怎使我动摇。
当下邱真人说了这四句话,归咎于己。原本白云禅师不曾多事,是真人偷龙换凤,赢了他白云寺,故此他才生出这一点障碍,劝皇后置酒赐冠以图报复,若真人不占他白云寺,焉有这一场是非,故真人归咎于己,是天良不昧也。后人勿以此胜彼败为口实可也。白云禅师听得邱真人自归其咎。禅师亦悔用意差失。随口也说了四句曰:
读过佛经万事空,为何一旦心朦胧。
说龙道凤终无益,枉费心机错用工。
皇后见禅师、真人皆各自任其咎、回光返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