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柏罗丁:太一不可言说
的这些话中,我们完全可以体味到新柏拉图哲学的神秘主义了。
既然“太一”是一切存在的父亲,那末它是如何产生出一切存在的呢?这里又遇到了“一”和“多”的矛盾。柏拉图用“分有”和“摹仿”来解决这个矛盾,结果不仅未解决这个矛盾,反而陷入了新的矛盾之中。柏罗丁为了避免重蹈覆辙,用“流溢”来代替“分有”和“摹仿”。他认为“太一”流溢出一切,正如太阳发射出光一样。“太一”流溢出一切之后,本身毫无损失。
“太一”首先流溢出心智。因为心智是由“太一”直接流溢出来的。所以它是最伟大的次一等的东西。显而易见,柏罗丁的最伟大的次一等的东西就是柏拉图理念世界,柏罗丁认为,心智很像“太一”,所以,它仿效“太一”流溢出灵魂。正如心智是“太一”的影像一样,灵魂也是心智的影像。灵魂存在于心智之中,就像心智存在于“太一”之中一样。灵魂作为心智的产物,完满性又次一等,所以它具有双重性,一方面它转向它的创造者,观看心智,另一方面又向下运动,产生它自身的形象,即自然。
柏罗丁认为,灵魂趋向自然,同物质相结合是一种堕落。人要克服这种堕落,必须回归到“太一”。他把回归“太一”的过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是净化灵魂的阶段,使灵魂摆脱物欲的束缚,指向纯粹的心智。第二个阶段是理性沉思,在这个阶段上表现为纯粹的概念活动。第三个阶段是出神或直觉。当人达到出神状态,就会排斥一切感性因素和理性判断成分,与神合一。当然,一般人是达不到这种最高境界的,只有道德高洁、智慧超群的人才能享受如此殊荣。他的学生波菲利告诉我们,在他与老师相处的六年中,柏罗丁曾经有四次达到“出神”状态,而他本人自然不如老师,在68年中只有一次达到这种境界。
由上述不难看出,在柏罗丁的哲学中,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代表的古希腊的理性思辨精神已经不多了,代替它的是神秘主义。所以,新柏拉图主义的出现标志着古希腊的理性思辨精神的衰落。它对后来的基督教神学和中世纪的经院哲学产生过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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