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应该打扰他们这对情人。本来,请小赛茜尔就够了。"
"要是那样,小赛首尔就不会来。"我毫无顾忌地回答。
"那是为什么?难道钓鱼佬中间有您的情人?"
有一次,她看见我坐在一条凳上与一个公共汽车售票员说话,从此便把我当作一个降低身份的女人,当作她称之为"失格的女人"来对待。
"是呀。"我大声地说,显出快活的样子。
"那您钓了不少鱼啦?"
最讨厌的是她还自以为滑稽。我渐渐地生气了。
"我不是专门捕鳍鱼的,"我说,"但我钓鱼。"
出现了一阵沉默。接着,响起了安娜的声音,总是那么稳重:
"雷蒙,问侍应生要一根吸管好吗?饮桔子汁,这可少不了。"
夏尔•韦伯很快饮起了清凉饮料。我父亲狂笑了几声。我看见他以他那种方式吮吸着杯里的饮料。安娜向我投来央求的目光。大家很快决定像几乎失和的人一样在一起吃顿饭。
在吃晚饭时我饮了不少酒。我必须忘掉安娜盯着父亲时的不安表情,或者怔怔地望着我时露出的隐隐的感激之情。自从韦伯的妻子对我说了一句尖刻话起,我就开心地微笑着望着她。这种战略使地困惑不解。她很快变得咄咄逼人。安娜示意我不要乱说乱动。她怕在大庭广众中的驾架,感到韦伯夫人准备来这么一场。至于我,我司已为常。在我们这个阶层,这种事是家常便饭。因此听她说话时,我毫不紧张。
吃过晚饭,我们去了圣拉斐尔的一家夜总会。我们到后不久,艾尔莎与西利尔也来了。
艾尔莎在门口停住,很大声地向管理衣帽间的女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走进大厅,后面跟着可怜的西利尔。我以为她的表现更像个不正经的女人,而不像情女,不过她相当漂亮,完全可以充当这样的角色。
"那个献殷勤的小伙子是谁?"夏尔•韦伯问,"他很年轻。"
"是爱情,"他妻子低声说,"爱情使他成功…"
"你这么想吗?"父亲粗暴地说,"这是一时的痴恋,是的。"
我看了看安娜。只见她很镇静地、冷漠地打量着艾尔莎,就像看介绍成套时装的女模特儿或很年轻的女人一样,没有丝毫尖酸刻薄的表现。因为这种不卑鄙,不嫉妒的姿态,我一时间对她热烈地敬佩起来。再说,我也不明白她有什么要嫉妒艾尔莎的,因为她比艾尔莎漂亮百倍,聪敏百倍。由于我喝醉了,便把这些告诉了她。她奇怪地望着我。
"我比艾尔莎漂亮?您觉得是这样?"
"毫无疑问!"
"这总是叫人高兴的。可您又一次喝得太多了。把杯子给我。看到您的西利尔在那边,您不会太忧愁吧?再说,他也无聊。"
"这是我的情人。"我快活地说。
"您完全醉了!好在是回去的时候了!"
我们离开了韦伯夫妇,都松了口气。我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称韦伯夫人"亲爱的太太"。
父亲掌握方向盘。我的头倚在安娜的肩上摇来晃去。
我认为比起韦伯夫妇和我们平时见到的所有那些人来,我更喜欢安娜。她比他们好,比他们庄重,聪明。父亲很少说话。大概在回忆艾尔莎到来时的情景。
"她睡着了?"他问安娜。
"像个小姑娘。相对地说,她还算表现不错了。除了精鱼的暗示有点直接……"
父亲笑了起来。以后是一阵沉默。接着我又听到父亲的声音:
"安娜,我爱您。我只爱您一人,您相信吗广"别这么经常地跟我讲这些,这让我害怕"把手给我。"
我差点儿站起来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