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兽人蜕变
对我视而不见——得意洋洋地。我环顾四周,寻找着鬣猪人,可是他没在那里。
蹲在火堆周围的,一共大约有二十个兽人,有的凝视着篝火,有的彼此交谈着。
“他死了,他死了,主人死了,”我右边的猿人的声音说道。”痛苦屋——没有痛苦屋了。”
“他没有死,”我大声悦道,“就是现在他也还在监视着我们。”这把他们都吓了一跳。二十双眼睛都盯住了我。
“痛苦屋是没了,”我说。”可它还会再回来的。主人,你们看不见。可是就是现在,他也还在你们的上面听着。”
“真的,真的!”狗人说。
对于我这番斩钉截铁的话,他们全都大惊失色。尽管动物是够凶恶和狡诈的,可是它认为只有纯粹的人才说谎话,所以对于被他们视为同类的我,倒未生疑念。
“这个绷带缠臂人说的事真奇怪,”一个兽人说。
“我告诉你们,的确是这样,”我说。“主人和痛苦屋都会再回来的。灾难会降临到触犯法律的人头上的!”
他们彼此甚觉惊奇地对望着。我故意装做漠不关心的样子,用斧子懒散地砍刨着我面前的坡地。我留意到,他们都在看着我在草地上刨出来的深深的沟坑。
接着,那个象森林之神似的猿羊人提出了个疑问。我回答了他。一会儿,一个满身斑驳花纹的家伙表示异议。顿时,围绕着篝火掀起了热烈的讨论。过了一段时间,我越来越确信我目前的处境还是安全可靠的。现在我说起话来,不再像起初那样因为极度紧张而时常打噎了。在大约一小时的时间里,我的确使几个兽人相信我所说的完全是真的,同时也把其他大多数的兽人说得半信半疑。
我时刻密切留意着我的敌人——鬣猪人,可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可疑的响动不时地会使我惊吓不已,可我还是很快地增强了信心。
月亮从正中不知不觉的偏西了,兽人听众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起了哈欠(在微火的余光中露出了奇特无比的牙齿),先是一个,接着又一个,都回到峡谷中的屋穴里睡觉去了。而我,在静寂和黑暗中更担心受怕,也和他们一起去了。我深知和他们几个人在一起,要比和他们之中的一个人单独在一起,更为安全得多。
我就这样开始了在兽人岛——莫罗博士岛上寄居生活中的更长一段的日子。可是从那天晚上直到事成了局,除了一系列数不清的不快的细节和不断因生活不适而感到烦恼外,碰巧只发生了一件值得叙述的事。所以对于这一段时间,我就不想再做什么大事记,而只想说一件我做为这些半人类化动物的亲密朋友而度过的十个月中发生的主要的事。我确实有不少可以写的、难以忘却的事,这都是些我宁愿很高兴地让我的右手予以忘记的事。但是这些事无助于对这一故事的叙述。在追忆往事时,我很奇怪地记起,我很快地就适应了这些怪物的生活方式,并且重新又获得了信任。当然也有过争吵,甚至我还留下被牙齿咬过的痕迹,可是对于我投掷石块的把戏和我那把斧子的厉害,他们还是很快地增加了不无益处的敬意。而且我的那个像瑞士僧院中豢养的大狗一样的狗人的忠心无二,对我也有莫大的裨益。我发现他们对于衡量荣誉的简单的尺度,主要是根据给别人造成深重创伤的能力。我真的可以说——我希望不带任何自负虚夸地说——在他们当中,我享受着某种类乎于出类拔萃的优越地位。在各种各样的吵闹中,我曾经给他们中间的一、两个留下了相当重的伤痕。这些家伙对我记有深仇大恨,但是这一两个家伙主要是在我的背后,在远避开我的飞石的安全距离外,才敢于做着鬼脸;发泄着他们的怨恨。
鬣猪人一直躲避着我,我也一直警惕着他。和我形影不离的狗人,对他深恶痛绝,可又无比畏惧。我确信这才是这个家伙依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