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是我们一同经历了被动面对面死亡的那一刻,你会这么洒脱地面对人生的机缘吗?”贺苏杭问。
雷天虹说:“我相信命运,命中该有的东西躲都躲不掉的,命中不该有的抢都抢不来。不过,上帝安排我们在那样要邂逅死亡的场合相遇,也算是天赐良缘吧。”他提出想握一握贺苏杭的手,还强调只握一下。
贺苏杭笑了,把手伸给他的刹那间,她有一种心与心靠近的渴望,一种笑对人生笑对生活的期待,一种理性告别独来独往日子的冲动。
雷天虹握住她的手,握得职业,握得绅士,握得很有男人味道,也握得她心里揣着小兔子似的,蹦跳得乱了章法。就在这时,他说:“我是一个生活态度非常严谨的人,我明白我在对你做什么,既然闯入了你平静的生活,就请你放心,我会用我的方式对你绝对负责任的!”
贺苏杭心存感激,满眼热泪。在雷天虹再三催促下,她在贵宾室的沙发上睡了一觉,入睡得很快很深很香甜。当她醒来时,感觉右侧髋骨痛得不敢喘大气,不敢翻身,是在飞机上安全带弄出的一道深深的血痕,软组织损伤,血痕周边是模糊的。再看左胳膊,被雷天虹抓过的地方已是黑紫黑青的淤血淤痕了。
“都怪我,我不该用力过猛。”雷天虹歉意地笑了笑。
贺苏杭也笑了,笑得很生动,笑得很舒心,也笑得很知足。她风趣地说:“老天爷让我们用这种方式相遇相知,不留点痕迹就对不住他老人家的。”
雷天虹闯入她的感情世界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似乎有些水到渠成的味道。即便她发过狠不再恋爱不再结婚,一旦两个情投意合的人不期而遇,过去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时的尘封历史。只有雷天虹是现在时,美好的未来是从现在时开始的。
飞机抵达大河机场时夜色已浓,接机的人们在苍白的灯光下晃动着焦急的脸。一出扶梯口,贺苏杭就看见上官银珠一个劲地向她挥手,她又惊又喜,急步迎过去问道:“你怎么晓得我是这架航班的?”
上官银珠说:“我是陪姐姐来接姐夫的,正好先看见你。”
贺苏杭这才看见了上官金珠。上官金珠的传统装束和上官银珠的时尚新潮形成极大反差,一个健谈,一个含蓄,性格的迥然不同,给人以判断上的一目了然:姐姐是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妹妹是新时代的知识女性。马欢花心挂几肠,却始终放不下上官金珠,舍不掉的也正是她身上传统眼光的传统美德,也许,这和爱情是两回事,爱情是情感范畴,婚姻是责任范畴。
雷天虹拎着行李靠近贺苏杭站着,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上官银珠没想那么多,还以为上次顾菡案子大家认识了,要互相问声好的。谁知,雷天虹就那么站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上官银珠正纳闷:这个人还想干什么?贺苏杭拉了一下雷天虹的胳膊:“傻笑什么,你又不是不认识女作家上官银珠,飞机上你不是还跟我谈她的好看有品位的嘛。”雷天虹连忙说是的。
上官银珠皱了皱娥眉,又把娥眉展开来,有一种拨开迷雾见天日的豁朗感,一把拉住贺苏杭的手:“苏杭啊苏杭,你不要给我打哑谜了好不好,老实交代,是不是要给我的《独来独往》增加些篇幅啊,你们俩是不是有了新内容啊?”
贺苏杭微微一笑,仰脸看了看雷天虹,对上官银珠说:“我们俩是绝路逢生的冤家,命里注定了要演绎你的长篇《独来独往》中的男女主人公的。我倒要好好看看主人公的命运轨迹是怎样发生变化,又是怎样演奏精彩的生命乐章的。”
“鬼丫头,有你的,兵贵神速啊,没想到一次空中旅行,还真能让你们找到感觉,回头你俩得好好跟我讲一讲,我得把《独来独往》再写得丰富多彩一些的。”上官银珠连连点头,意思是贺苏杭眼光不错,雷天虹帅真够派,两人相遇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