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哥哥背不出来,他是担心你呢!蠢子愚顽透顶。绵宁,背出来!”
“谨遵皇阿玛之命,”绵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忠。”背完便肃立一旁。这下绵恺傻了眼,心里着实感激哥哥为人厚道,处处替自己着想。
“可明白你哥的意思吗?”嘉庆帝说,“今日即回,认真学习,过不几大,朕也要回去了,到那时再考你一考,倘若再背不出,休怪朕对你不客气。”做皇子谁不害怕封不上王位?这“不客气”的隐含辞就是不封王。绵恺只有连连点头,哥俩一脸虔诚地对着嘉庆帝施礼,退出行宫,返回京师了。
重阳节前一天,嘉庆帝接到了河南巡抚高杞及卫辉府知府郎锦骐的奏折,是由京师的留守军机处转来的,初始不信,“教匪已剿灭了好几年了,怎么会冒出一个天理教呢?此教是以何种形式得以迅速发展?怎么这几年来也不见各地的奏章有过提及呢?”嘉庆帝虽然一直处于困惑之中,虽然没有把这事态看得十分严重,但过去亲政之初的如火如茶的“苗事”“白莲教”作乱,不也是弄得自己焦头烂额。
嘉庆帝想,从历来的经验来看,尽管事态不大,但要防患于未燃,或防患于小燃,一旦事情扩大了,又是几年的战争,不能掉以轻心。他一方面询问大臣,强克捷是个怎样的人,一面直接命高杞、郎锦骐驱命弹压。他还担心,倘若是百姓不堪繁重的苛捐杂税怒而杀之,只需擒住元凶即可,万不可滥杀无辜,激起民变。
正迟疑间,嘉庆帝便接到了直隶总督温承惠关于天理教在滑县密谋起义为强克捷发觉,捕住了匪首李文成等,余部攻陷县城,强克捷被跺成肉泥的奏报。这下嘉庆帝可犯愁了,手指温承惠的奏报便颁发一道道圣逾,调兵遣将,进行堵剿,万万不可以让教匪直趋京师。因为,温承惠的奏报也提及教匪攻击的目标,并且定陶被破,茫茫的齐鲁大地也风起云涌。
嘉庆帝不能掉以轻心,前车之鉴,后车之覆。董诰站出来说:“可否命温承惠为钦差大臣,立即驰往长垣、滑县进剿?”嘉庆帝刚想点头,托津呼地站起来:“万岁,不可以,山东向来为直隶境内,有如此众多之徒,请皇上降旨发落温承惠,怎么可以命他为钦差大臣?”
嘉庆帝断然道:“托津,不必多言,事情并非你说得那样可怕。邪教一节,比时断不可提及。将来擒获匪徒审讯时,亦不必根究习教。”
董诰说道:“皇上圣明,当年白莲教匪就是以教的名义传播远扬,我等万不可为他们冠之以教。皇上还应给温承惠具体指示才行。”
想了又想,嘉庆帝说道:“托津,你来记吧,温承惠一定要以剿起事匪徒为正务,别的什么概不要你过问,一切政务尽行搁起。对于那些刁民乘着混乱,到处抢掠的无籍之民,也应从缓办理,暂且放他一放,不可以顾小而失大。拾了芝麻,丢掉西瓜。”嘉庆帝看着托津手中的直笔龙蛇就在话完后嘎然停止,笑道:“托津,你的书记速度大有长进。”陷入沉思。
“万岁,可否让各地村庄各自招募乡勇,随时堵截。”托津眨着眼睛,以为出了一个好点子,有些洋洋自得。
“万万不可!”董诰惊慌起来,惟恐托津边说边写上,几个沉重的步子便踱到托津身后。托津双手一摊。白了董诰一眼,那意思是说,万岁爷还没发表意见呢,你倒急个什么?
嘉庆帝也站起身来,注视着董诰一会儿,朗口说道:“董诰所言极是,想当年德愣泰、明亮过去在办理三省教匪起事时,就曾招募过乡勇,谁知道,成群结对,训练有素的乡勇反倒过头和官军做对,致使官军做了很大的无谓伤亡,这就等于为起事匪徒扩充武装,且令官军无处可防,真假难辨,这个教训焉能不吸取呢?”低头对托津说,“写上,官军所到之处,可帮助附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