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霸业之始
派大司行隰朋来请鲁庄公到盟坛会盟,庄公急忙登车,曹沫率领兵车,来到盟坛。只见坛下,一队队英武的军兵按东西南北四方各自分列,手举青红黑白四种旗帜,由将官统领,整齐威壮。盟坛高七层,每层都有将士执着黄旗把守,坛上树起大黄旗一面,绣着“方伯”两个大字,大旗旁摆放着一面大鼓,大司马王子成父立在鼓侧。坛中央摆设香案,案上摆放着朱盘玉盂,盛着歃盟用的器皿。两边设两处反坫(土台),一坫上放金尊,一坫上放玉斝。坛两边树着两根石柱,拴着黑牛、白马,是歃盟用的牺牲。
鲁庄公一到坛下,东郭牙迎了上来,说道:“主公有令,只许一君一臣登坛,余人留在坛下。”
鲁庄公看看曹沫,曹沫面无惧色。他已做好了充分准备,内穿铠甲,怀揣短剑,身佩长剑,如果齐桓公居心不良,他就拚命。曹沫大声问东郭牙:“齐侯也是一君一臣吗?”
东郭牙笑道:“只有主公与相国,还有服侍会盟的大司行隰朋大夫。”
曹沫对鲁庄公道:“主公勿忧,请登坛!”
东郭牙指指曹沫手中的长剑道:“今日两君会盟,相互赞礼,怎么带凶器?请曹司马把剑留下。”
曹沫圆睁双目,两眦尽裂,大吼一声:“我是主公护卫,护卫哪有不带剑之理!”他推开东郭牙,扯着庄公,历阶而上。
来到坛上,齐桓公深施一礼道:“鲁侯,一路辛苦。”
鲁庄公急忙还礼道:“寡人因身患小恙,未能出席北杏之会,有辱王命,寡人知罪。齐侯如此大度,寡人甚感惭愧!”
桓公笑道:“身体有病不能赴会,寡人怎能怪罪?鲁侯今日来柯地会盟,也不晚呀!”
管仲任会盟司仪,高声道:“会盟仪式开始!”
王子成父击鼓“咚咚咚咚……”
三通鼓罢,管仲喊道:“请齐、鲁二君拈香行礼。”
桓公与庄公行至香案前,拈香三炷,对天一拜,又相互一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
管仲喊道:“礼成!请二位国君歃血。”
隰朋将玉盂盛着牛、马鲜血,登上坛来,跪在二君面前,双手捧着玉盂,高陈过头。
桓公对庄公笑道:“齐鲁今结两国之好,寡人愿与鲁侯歃血为盟。”
庄公忙道:“得齐侯垂顾,寡人之幸,鲁国之幸!”
桓公与庄公同时伸出右手食指,去玉盂中沾血。
这时,曹沫突然将身一纵,跳到桓公面前,左手扯住桓公衣袖,右手紧握短剑,怒目瞪着桓公。
桓公将右手往回一缩,那曹沫力大无穷,哪能抽得回来,面呈惊愕之色。
管仲纵身横在桓公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护住桓公,厉声喝道:“曹沫将军,意欲何为?”
曹沫大声道:“齐国恃强凌弱,我曹沫要为鲁国讨还公道!”
坛上坛下,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齐国将士们戈矛齐举,目视坛顶,准备厮杀。
随同鲁庄公而来的鲁国官兵纷纷拔剑出鞘,被齐国军士团团围住。
管仲问道:“曹沫将军所指何事?”
曹沫道:“乾时之战时,齐夺我鲁国汶阳之田,至今不退。
今天若答应归还,才能与齐侯歃血为盟!”
鲁庄公紧张得心几乎不跳了。这个曹沫,事前也不打个招呼,突然发难,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坛上坛下都是齐兵,连个躲藏地方都没有,这不是置我于死地吗?他恨恨地看了曹沫一眼。
桓公见管仲挺身保护他,心里稍稍踏实了些。管仲力气不小于曹沫,坛上还有王子成父和隰朋。
管仲回头对桓公道:“君上,臣以为应当把汶阳之田归还鲁国。”
桓公一惊,不解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