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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著书七篇 所以穷年
体道者,但是,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的宗师。”

    “人类的宗师是什么样的人?”

    “真人。”

    “何谓真人?”

    “说起真人,一言难尽,又无以名言。真人,就是真正的人,与假人、非人相对。

    “真人,在弱小面前并不暴横,在成功面前并不自雄。做了错事,不后悔;做了好事,不自得。因此,他登高不怕,入水不溺,入火不热。他有了道,因此他是真人。

    “真人,睡觉的时候不做梦,醒来的时候没忧愁。他吃饭,不耽滋味,他呼吸,深之又深。众人用喉咙呼吸,真人却用脚后根呼吸。因为他虚静内敛,引气贯脉,故呼吸自深。

    “真人,不喜欢活着,也不害怕死掉。静悄悄来到人世,静悄悄离开人世。他忘不掉生命的原始,却也不探求生命的所终。

    “真人,其内心专一,其举止寂静,其额头宽广。他发怒,就象秋天的风雨,他喜悦,就象春天的阳光。他的喜怒,就象四时季节的推移,莫不自然而然。”

    蔺且听完,赞叹道:“先生,您可真是出口成章啊!您用诗一般的语言描写了真人的内心与情状,听起来优美动听、而且能从灵魂深处启发人。不过,您还会用寓言来描写真人的生活吧!”

    “是的。蔺且,你真不愧为我的弟子。好,我再写一个寓言故事。”

    蔺且在一旁看着,只见庄周写道:

    子祀、子舆、子犂、子来四人互相说:

    “谁能够将虚无作为自己的脑袋,将生命作为自己的脊背,将死亡作为自己的屁股,谁能够懂得生死存亡只不过一体的道理,我就与他为友。”

    四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于是成为好友。

    过了一段时间,子舆得了病,子祀知道之后,去看望他。子祀进门一看子舆病得不轻,身体都已经扭曲了。子祀见状,不但没有惊奇,反而赞叹道:

    “真伟大啊!造物者将你弄成了这个样子!伛偻曲腰,背骨发露,五藏之管向上,脑袋隐于脐部,肩膀高于头顶,顶椎之骨指天。”

    同样,子舆也知道,形体的变化是因为阴阳之气不调,因此,他心闲无事,怡然自乐。听了子祀的话,他步履蹒跚来到院子里的井前,照了照自己的形体,感叹道:

    “嗟呼!造物者将我弄成了这个样子!”

    子祀听后,问道:“你感到厌恶吗?你感到害怕吗?”

    “不!我有什么可厌恶的!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假如造物者将我的左臂化为鸡,我就可以让它来报晓,假如造物者将我的右臂化为弹弓,我就用它来打鸟烧着吃,假如造物者将我的屁股化为车轮,我就以精神作为马,驾驶着它,游于六合之外,省得我坐车了。有所得,只是偶然的时机,有所失,也是必然的趋势,安心于得失的时机与趋势,哀乐便不会入于胸中。我有什么厌恶的!我有什么害怕的!”

    又过了一段时间,子来得了重病,气喘吁吁,即将死亡。

    他的妻子与子女们围在旁边,哭泣得十分伤心。

    子犂来看望子来,正好碰上子来的家人在哭泣。他站在门口,喝道:

    “别哭了!离开他!你们不要害怕自然的变化,这是正常的,哪个人不死呢?”

    然后,他也不进屋去安慰子来,只是靠在门框上,对子来说:

    “真伟大啊!造物者这一次不知又将你化为何物?将你转生在何处?将你化为老鼠的肝吗?将你化为小虫的臂吗?”

    子来挣扎着坐起来,喘着粗气说:

    “子女对于父母,说东则不能到西,说南则不能到北,唯命是从。人类对于阴阳,就更是不可抗拒了。它让我死,我若不听,就是抵抗阴阳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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