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叙述者空间
在一起的五个小时》以及曼努埃尔•瓦斯盖斯•蒙塔尔万⑦的《卡林德斯》。这没有办法事先知道,只能根据第二人称所处的位置。但是,这个你也有可能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叙述者,置身于叙事世界之外,发号施令,指挥故事的展开,于是事情就会按照他那专制的意志和上帝才享有的无限权力发生。但也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形:这个叙述者是一种分裂出来的意识。他以你为借口,自言自语,是个有些精神分裂的人物——叙述者,虽然已经卷入情节,却通过精神分裂症的样子装作与读者保持一致(有时是与他自己保持一致)。在用第二人称讲述故事的长篇里,没有办法准确地知道谁是叙述者,只有通过内部的说明才能推测出来。
我们把任何中存在的叙述者占据的空间与叙事空间之间的关系称作空间视角,我们假设它是叙述者根据语法人称确定的,那么有以下三种可能性:
一、人物兼叙述者,用第一人称讲述故事,叙述者空间和叙述空间混淆在一个视角里;
二、无所不知的叙述者,用第三人称讲述故事,占据的空间区别并独立于故事发生的空间;
三、含糊不清的叙述者,隐藏在语法第二人称的背后,你可能是无所不知和高高在上的叙述者的声音,他从叙事空间之外神气地命令事件的发生;或者他是人物兼叙述者的声音,卷入情节中,由于胆怯、狡诈、精神分裂或者纯粹随心所欲,在对读者说话的同时,大发神经,自言自语。
我猜想,经过上述这番简化之后,您会觉得空间视角是非常清楚的,是只要匆匆扫过的前几行之后就可以确定的东西。如果我们就停留在这样抽象的泛论之中的话,事情的确如此,但是当我们接触具体问题、个别情况时,我们会发现:在那个简化的框架之中,还存放着各种各样的变化,这样就使得每个作家选择好一个讲述自己故事的空间视角之后,可以拥有一片发明、创造、改革、调整的广阔天地,即发挥独创与自由的空白。
您还记得《堂吉诃德》的开头吗?可以肯定您是记得的,因为它是我们脑海中最值得记忆的开头之一:“在拉曼却地区的某个村镇,地名我就不想提了……”按照上面的分类,毫无疑问,的叙述者定位在第一人称,是从我说起的,因此这是个人物兼叙述者,其空间就在故事本身。但是,我们很快就发现这个叙述者虽然不时地像在第一句话里那样插话并且用我来说话,可他根本不是人物兼叙述者,而是一个可与上帝匹敌的典型的无所不知的叙述者,因为他从一个包罗万象的外部视角给我们讲述故事,仿佛是从外界、从他的角度在说话。实际上,他是用他来叙事,只有少数场合例外,比如开头那样,他变成了第一人称,用一种爱出风头、分散人们注意力的我的神情站在读者面前讲话(因为他在一个他并不参与其间的故事里突然出现,是个免费的节目,是故意分散读者对故事所发生事件的注意)。这种空间视角的变化或者跳跃——从我跳到他,从一个无所不知的叙述者跳到人物兼叙述者身上,或者向相反方向的跳跃——改变着视角,改变着叙事内容的距离,这可以有道理,也可以没有道理。如果没有道理,如果通过这些空间视角的变化,我们只是看了一场叙述者无所不知的廉价炫耀,那么这造成的不连贯性就可能破坏幻觉,从而削弱故事的说服力。
但是,这会让我们产生叙述者享受着变化无常的命运的想法,还会让我们想到:叙述者有可能经受种种变化,不断地通过语法人称的跳跃改变着展开叙事内容的视角。
现在我们来看一些这类变化无常的有趣事例、一些叙述者改变或者调整空间视角的例证。您肯定会记得《白鲸》的开头,这是世界中又一个令人震动的开头:“叫我以实玛利好了。”(就假设我叫以实玛利好了。)真是非同寻常的开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