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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头有个头,但没有一点让我动心的十全十美的男人。有一个研究染料的化学博士对我说,我是博士你是硕士,可以了吧?我学化学你学物理,正好。我说,你还是到中科院找个院士配种去吧!

    没有男人,就没有爱情。没有爱情我十分空虚,我学会了喝酒泡吧。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酒吧,但我内心一空虚,那些知识呀书呀都帮不了我的忙,我晓得我内心的这一处空虚是很深很深的,这深不见底的空虚不是一般东西所能填满的。我去酒吧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会暂时排遣我的空虚。于是,我在别人眼中变成了一个另类的女孩,完全不是贤惠的淑女,而是一个疯狂的毫无女性感的女人,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内心有一个很深很深的洞,它把深深的烦恼给了我。

    在牛角咖啡馆我第一次遇见了陈清。牛角是静吧,不像迪吧那么闹。陈清就坐在墙边那个硕大牛角的阴影里,抽烟又喝酒。啊,陈清不是你描述的那个绅士,或者烟酒不沾的好男人,幸福男人。不是,他不但抽烟,还喝酒,不但喝酒,还酗酒。那不是一个泡在爱情蜜罐里的男人形象,那是一个空虚的被烦恼击垮了的男人。我注目他好久,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他端着酒杯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我走过来。

    他拍拍我的肩,问我过一夜多少钱?

    我吓一跳,马上明白了。他对我的羞辱是我从小到大从未经历过的。按我的性子,真想抡起酒瓶对他的脑袋来一下子,让这个无耻的男人上西天。但我改变了主意。我问他:你觉得过一夜应该多少钱?我——不知道,你说吧!他显然醉了。

    依我看,一分钱也不要,只要我愿意,我们俩尽可以找个狗窝鬼混一下,如何?

    听到“鬼混”一词他怔了一下,然后就愣愣地呆在那里,我看见他好像在霎间变了一个人,大梦初醒,低声说,我错了。

    我笑了,问:怎么,不想鬼混了?

    小姐,我向你道歉。他的下巴抖着:对不起,小姐,我很烦恼。

    说完一放酒杯,从门口狂奔而出。

    我马上追了出去。从刚才的一瞬间我已经看出他不是嫖客,他的一句“我很烦恼”扎了我的心。我跟出去的时候,天打起雷来,天边有一片红,好像疲倦的人的眼。大雨下来的时候,我看见那个男人在前边跑,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我,向我摆手。你不要追我。他说,我错了。

    我叫住了一辆出租车,他也站住了。我示意他上车,他就上了车,他显得疲惫不堪,对我说,小姐,我错了。你要把我带到哪里?

    我不吱声。他咽了一口,喃喃地:我错了!

    车在我的住处停下来,他跟我上了楼。进了门他打量着房间。我让他坐下,说,你不必认错,在一个妓女面前,嫖客是不需认错的。

    “嫖客”两个字仍刺痛了他。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不管你是不是妓女,我真的错了,我不是这样的。他双手抱头,肩膀抖一下,好像打了个寒颤。

    你不要这么难过。我说,我只不过是因为下雨搭你一程罢了。

    他突然低头饮泣起来,双手掩面。我十分吃惊。他哭着哭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非常伤心的样子。

    我不能区别他是喝醉了酒,还是真的难过。我说,你不要这样子,我看了难受,现在这种事也见得多了,有句话叫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心一硬,干什么都不会难受的。

    他听了我这话,似乎更痛苦了。我是看不得一个男人哭泣的。他抬起头,脸上爬满了泪珠:你说的“鬼混”刺痛了我,人是不能鬼混的。

    我的心弦突然被他拨动了,就在那一刹那。我感动于这个男人的坦白。人是有缺陷的,人不可能那么伟大,人是有弱点的,就像我的空虚一样,所以,人宝贵的地方是人还能认错,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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