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敛钱新方式
了张秋叶。不料,张秋叶觉得赖春安得多了。陈章金就说,那边一切都要靠人家赖所长,给少了也不行。反正,今天谈成了就是一件好事,要是人家不干,不是一分也挣不着嘛。
陈章金又把结果告诉了要发票的陈仕虚。在这个虚开团伙里,如果把赖春安比做卖方的话,那么陈仕虚就是买方,其他人都是中间人。陈仕虚一听赖春安要四成,也觉得高了。陈章金说,我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好收回,等摸通了路,不行以后自己做。
接着,陈仕虚就与陈章金商量如何分配比例。陈章金在自述中说:过了几天,张秋叶联系了一家较有规模的厂家报给赖春安,赖同意由这个厂家开增值税发票。在我印象中,这家厂是南园开发公司下面的一个厂。
几天以后,张秋叶拿着这家厂的公章及增值税发票到我厂找我,我就说这家厂的利润我们怎么补偿?张就说看看生意好坏再决定给这家厂多少利润。同时,张提出她自己要利润分成的一成,我不同意。我说,我总共才分二成,给你一成,我自己只剩一成了,这样吧,我给你半成,但张秋叶不同意。最后,我还是决定给她分利润的一成。
之后,我找到陈仕虚,告诉他张秋叶要一成,我本人能否再多分一成,陈仕虚说可以,但活动经费由大家按比例出……
这时的赖春安,已经把权力入股了。十多年的收税生涯,使赖春安摸到了捞钱的门道。回想当初,收了人家万儿八千的,要乐上好几天;现在想起来,这真是太小儿科了。
自打当专管员起,他得到的好处就没断过,不过刚开始是物,后来渐渐变成钱了。尽管也有十万八万的大钱,但也是拣着一个是一个。你想打税收的主意,好,我放你一马,但你不能当白眼狼,一定要出点血,否则,我这关你就过不去。这样的机会虽然有,但都是不定的,就像农田里的收成,主要靠老天爷帮忙。而权力入股就不同了,可以旱涝保收,细水长流,只要青山在,必然有柴烧;只要权力在手,不怕断了来路。一般来说,行贿者是主动的,他可以随时出击,想送就送,想送多少就送多少。而受贿者是被动的,你只有被人找的份儿,不太可能主动找上门去,问人家是不是给你送钱了?你不能计算今年能有多大的收成,是一两万还是10万?因为这是被动的,因此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儿,赶上了就捞一大笔,赶不上只有徒叹奈何。也不是行贿的人少了,多数情况是行贿人没有给你送钱的渠道。总不能来到你的办公室,连人都不熟悉,就往你的办公桌上扔一大叠钱吧?你呢,不是熟人,也不敢随意接人的钱。再说,这行贿也不是光彩的事,总跟做贼似的,这些受贿者,因为是拿人家的好处,也觉得有些不太光彩,有时还真不得不推掉。而权力入股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因为你是股东,就可以坦坦然然地拿,光明正大地拿,没有脸面障碍和心理负担的问题,而行贿者也不用卑躬屈膝地给,也不用担心你收不收,他也像股东一样,可与你平起平坐了。于是,权力量化了,权力变成了资产,不是一次性的现钞,而是分不完的红利。行贿者和受贿者,由过去一时的相互利用,变成了互相依存的利益共同体。
在用权力攫取金钱的道路上,赖春安可谓健步如飞。
半年后,赖春安开始取得红利。陈章金在自述中说:1994年的六七月,也就是这件事情做了几个月之后,我感到有些害怕,因为我觉得这样做不好,有些客户在报关时故意把价格抬高,开出的增值税发票也有假票,而且我们几个也出现了争执。所以我就叫我厂的会计结算这段时间的利润,会计统计后告诉我,赚取的纯利润是600万元人民币。
其中100万元人民币是我经手给赖春安的。一次,赖打电话给我,说上面要查账,他要去北京活动,需要活动费用七八十万元,我就同意了,并叫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