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短木板”的管理挑战
莫非王臣。”这种秩序一直延续了两千多年,在传统中国文化中有一层深厚的积淀。但是,高度的集权会产生许多问题。
18世纪的孟德斯鸠说:“权力产生腐败,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腐败。”因此,他提出三权分立理论。
19世纪,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曾经提出科层制,这种制度有其明确的技术化、理性化和非人格化特点,适应了当时资本主义发展的需要。随着社会的发展,科层制弊端也不断暴露。
对于中国的民营企业家来说,实现权力的放和收,达到什么程度是关键。怎样做到分权和制衡,保证企业经久不息的活力,成为他们共同面临的课题。
20世纪80年代末,管理大师汤姆·彼得斯预测性地指出,等级结构已成为大公司管理的桎梏,并预测未来的组织结构形式将以扁平化的组织结构为主。扁平化组织结构的优势在于,降低了企业管理的协调成本,大大提高了企业对市场的反应速度和满足用户的能力。
杰克·韦尔奇说:“一个首席执行官的任务,就是一只手抓一把种子,另一只手拿一杯水和化肥,让这些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让你周围的人不断地成长、发展,不断地创新,而不是控制你身边的人。你要选择那些精力旺盛、能够用激情感染别人并且具有决断和执行能力的人才。把公司的创始人当成一个皇帝,从长远来说这个公司是绝对不会成功的,因为它没有可持续性。”
扁平化的组织结构,就要讲究分权和制衡。事业部制就是一种很好的扁平化组织结构,现在被一些大公司广泛采用。通用公司在20世纪20年代初,合并收购了许多小公司,内部管理混乱,当时通用公司的副总经理斯隆参考杜邦化学公司的经验,实行事业部制,管理很快收到了实效。
松下公司规定:在事业部的利润分配上,事业部把利润的60%上交总公司,并将销售额的3%上交,其余的归事业部。这部分资金按规定存入“松下银行”,事业部可以吃利息,并拥有支配权。
通用公司的事业部除了公司规定的价格幅度外,完全自治;联想的“舰队结构”,强调集权与分权相结合,事业部享有经营决策权、财务支配和人事管理权。海尔集团的事业部对外是独立法人,对内听从统一协调。
任正非借鉴这一模式,重整了管理体系,采用事业部制,开始分权。但是,华为的规定则不然。事业部没有财务权,就连经营决策权也不全包括。明是放权,实则不然,权力还是集中在公司手中。
有人这样形容任正非:“他给人待遇,却从不给人独立操作企业的舞台和机会。”
任正非关于分权的看法是:在中央集权的基础上,层层有序分权,充分授权,严格限制。但是分权的限度有多大,仍不太明朗。
在华为,做秘书是很辛苦的。凡是职权不明确的,说不准哪个部门负责的,都要交给秘书去做。任正非强调:“秘书永远不可以说不。”
华为22000名员工,400多名中高级管理者,100多位副总裁。副总裁又分为常务副总裁、高级副总裁、执行副总裁、部门副总裁、地区副总裁、产品副总裁等。干部队伍庞大,但是授权又不明确。
在华为,任正非提倡“贤人治理”,提出“高层重大决策从贤不从众,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大家都同意的不一定是正确的,最后定夺的是总裁,因为只有“总裁有最后的决策权”。
口口声声讲分权,却又紧握大权,这是悖论。要想消解这个悖论,任正非就得与部下分权。在中国,自上而下的改良流血最少,成效最显著。因此,能够为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作出贡献的必定是一些理想主义者,适当分割自己的权利,让出许多既得的利益。相信任正非也会走这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