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临沂大屠杀(1938.4.21-30)
均惨遭毒手。一次,日军驱赶着30多人清扫北大寺(今东风制药厂处),干完活,说叫他们站队点名,结果被机枪点射,全部丧生,尸体被推进大湾内。
全城的幸存者寥寥无几,有的在地窖内东躲西藏多日,挣扎活命;有的白天在炉膛内藏身,深夜从城墙水道中爬出,住在南关美国医院的近百名原国民党第40军伤员,连夜转移到效外,多数重伤员死在医院附近的麦田里,曝尸旷野,无人敢收。万恶的日本侵略者,在城西疯狂屠杀十余日后还嫌不够,又在火神庙旁和南门里路西设了两处杀人场,用军犬、刺刀连续残杀无辜群众以取乐。王学武的父亲被日军用刀剁成三截;徐廷香之父、吕宝禄等被军犬活活咬死。全城被害群众计2840余人,加上沿途杀戳,共达3000人以上。
日军在进行血腥大屠杀的同时,还纵火毁城。从火神庙以西、僧王庙前玉聚福街东、洗砚池以南,北到石碑坊、杨家巷至刘宅一带,大火一直延续六、七天,整个城西南隅化为灰烬。南关老母庙前、阁子内外,房屋全被烧光。至于其他财产的损失,更无法统计。
侵华日军血洗临沂的滔天罪行,临沂人民是永远难忘的!
1986年,中共山东临沂市委党史征集委员会召集惨案幸存者和遇难人员亲属调查访问,下面就是临沂大屠杀事件调查座谈会纪要:
刘玉芝:“提起这些事,就恨得俺打哆嗦,难过的光想哭。俺父亲当时52岁,就是被日本鬼子的飞机炸死的。他浑身都炸成了肉汁,只剩下了一个头。送殡时是配上假身子安葬的。打那以后,我母亲就领着俺姊妹三人出外逃准去了。我母亲因为死了亲人,生活又没有着落,整天哭得死去活来,连饿带病,一年以后也死去了。那次鬼子的飞机轰炸,光俺院就炸死了四口人。有个唐大娘藏在地窖子里,被炸得鼻口窜血而惨死。还有个卖炭的,他老婆被炸没了影,后来在院子里只扒出了一条腿。有个小女孩才一生日,脑瓜子被炸得稀巴烂。一绺头发和血肉粘在一起,糊到了墙上。”
李树英:“火神庙有个地窖子,鬼子进城时,许多人都往那里跑。正跑着,有一个鬼子抓住了郑嬷嬷,要糟塌她。俺三公爹就因为说了一声‘她老了’,就被鬼子一刺刀捅死,郑嬷嬷被强奸以后,也被刺死。和俺三公爹一起跑的还有两个邻居,也都被鬼子刺死。”
孟庆祥:“住在我屋后的马进元,鬼子来了,他往南堂医院的墙上爬,叫鬼子一刺刀刺死了。靠我的屋山墙,有个叫侯祥的,50多岁,他正在井台上提水,被鬼子一刺刀刺死了。徐老头老两口,一听到天主教堂打钟,就往东达老郑家的地窖子跑。一个炸弹扔下来,两人都被炸没了。事后发现,附近的树上挂着一个小‘纂’(即妇人的发髻)”。
宁振芳:“我家任临沂城里书院街老营房巷。我的养母叫宁孙氏,她在世时常对我说,1938年4月鬼子进城时,我全家10口人被杀了9口,就剩下我孤伶伶一人。那时,我才出生48天。鬼子进城后乱烧乱杀,穷人都下乡逃难,俺家乡下没有亲戚,老人又跑不动,全家人就躲进城墙洞子里去。鬼子发现后,把洞子内的人全都用刺刀刺死。俺母亲穿看件大棉袄,上下挨了三刺刀。我因为身体小,正趴在母亲怀里吃奶,没有被刺着。后来,鬼子撵着街坊陆大爷去掩埋尸首,听见我还能哭出来,就撕下我母亲的一块祆大襟,把我包起来,放到筐头里,背到天主教堂里藏了起来。两三个月后,我被在天主教堂里做饭的养母抱去,当成亲闺女养大。那时,我满头满脸都是血,我养母给我洗干净。我的右眼,就是那时被母亲的热血扑的,至今看不见东西。”
王建德:“1933年日本电子进临沂城时,我亲眼看见飞机扔炸弹,鬼子又烧又杀,太残无人道了。为了躲难,我母亲领着我和妹妹,还有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