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百年之《迷路》和《新时代》
苏格拉底弟子。持灵肉二元论,认为灵魂不灭。著有《国家》、《法律》等等三十部之《对话录》——译注。
②蒲鲁泰纳斯(Plotin,公元204—270),出生于埃及的罗马哲学家,新柏拉图学派的鼻祖——译注。
卡斯琳•雷茵立足于对布莱克神话世界的洞察而强调的,是布莱克对于今天的意义。据我的理解,那无非是布莱克乃“新时代”的预言者。本来,“新时代”一词,本来在布莱克的预言诗《弥尔顿》的序文上业已出现过。我在自己的里以译文的形式引用了一节:
Rouse up,o,Youhe yai
Hirelings!醒悟吧,啊,新时代的青年们!对于无知的雇佣兵们,你们要待之如兄弟!因为我们的兵营、法庭、乃至大学,都有雇佣兵。如有可能,他们才是永远压制智慧之战,使肉体之战长存的人们。
所谓Corporeal war、肉体之战,即新理性者式的布莱克的基本思想,也就是以必死者之精神保全肉体,以人之灵魂坠于现世之标准从事战斗。号召“新时代”的青年们脱离该标准而战胜Mental War。面对如此未来的布莱克是如何构想他的“新时代”的?
雷茵曾经把围绕这一课题,并且经过诸多考察的论文编在一起成集,题为《布莱克与“新时代”》,不妨从这集子中引用几句。“十九世纪告终和我们这个世纪的前半部,并非未来的物质主义者的世界秩序某一最终胜利的时代,而是可以看作构筑这个世界基础的假说将要开始被推翻的时代。”这种假说的转换,才显现出“新时代”,雷茵就是这样让布莱克承担起现代意义的。(Gee Allen&Unwin)
上面的句子是从序文中引用的,序文把布莱克的先行者哲学家伯克利①的“新时代”观和布莱克的“新时代”观作了对比论述,在总结性的论文结尾部分,雷茵是这么写的:
布莱克不仅认为物质主义哲学是错的(和伯克利所想的一样),而且认为它是西欧文明的,以及特别是英国的最大不幸和精神疾病的根源。但是他在他的预言诗里——瑟丁伯格的或者叶芝的预言诗也莫不如此——难道就没有根据从伯克利到布莱克共有的传统教导“惟独精神的东西才是现实的”这一观点显示“新时代”么?虽然存在物质主义露骨的称霸,但是在这个世纪里,“心的事实”的支持者们不仅希求新的“水瓶座②的时代”启示录式的民众运动,而且使人感到,更加意味深长的思想大多成为主题。”
①伯克利(GeeBerkeley,1685—1753),英国哲学家,爱尔兰出身的圣职者。他认为“存在即感知”,外界的秩序和规律性的原因只能依赖于神。倡导主观的观念论,主要著作为《人的知识的原理》——译注。
②水瓶座,也称水雍座,乃黄道上的第十二星座,在鹫座以东。古代罗马规定,太阳通过此星座时(二月下旬)相当于雨季——译注。
这就是说,所谓,“新时代”,也就是构想为从物质主义的世界观的错误解放人的时代,雷茵的想法就是如此。布莱克事实上在预言诗里反复发出希望朝这个方向前进的呼声。雷茵对于同布莱克这一根本思想相结合的今天的嬉皮士“水瓶座时代”运动,投以善意的目光。如果把物质主义世界观的错误可以重新比作雷茵的现代问题意识,那就会导致科学至上主义的错误。培根①、洛克②、牛顿对于布莱克来说,是他想象力世界的最大敌对者,代表了科学哲学。布莱克的幻想、灵感,从根本来说,除了打倒科学哲学之外不能解放。对于布莱克这种态度,扎根于欧洲密教传统并且继承下去,同时对于现代科学至上主义的世界观表现的进退维谷坚持批判的眼光,仿佛是20世纪末的布莱克代行者,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