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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谣传,被它们所驱使也出了不少事呢!”菊比古说:“鸟,你追的疯子平安无事地抓住了吗?”

    “那家伙在城山上吊死了,结果徒劳一场。”鸟的舌尖酸酸的,又唤起以往的遗憾的感情说:“天亮前,我和狗们发现了他。那才是毫无意义的呢。”

    “不是那么回事,鸟。一直追到天亮的你和半夜里掉队逃跑的我,那之后的人生就完全不同了。你不再和我们这些不良少年接触了,上了东京的大学。我从那天晚上以后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在还潜伏在同性恋者的酒吧呢。鸟那时要是不走的话,我想我也能以不同的生存方式生活下去吧?”

    “鸟,那个晚上你不抛弃菊比古的话,菊比古也不会成为同性恋者吧?”火见子插话似地问。

    鸟困惑地从菊比古那里移开了视线。

    “所说的同性恋者,是选择同性恋行为的人吗?我自身选择了它,因此,别人谁也没有责任。”菊比古平静地说。

    “菊比古也知道法国存在主义者的话吧。”

    “同性恋酒吧的主人不博学多识也干不了哇。”菊比古用招徕顾客用的朗诵调子说。然后,又恢复了本来的声音,朝着鸟说:“掉队的我一直下降的那段时间里,鸟不断上升,可现在你在干什么呢?”

    “补习学校的讲师。暑假过后就要被解雇了。并没有在上升。”鸟回答说。“并且,就那么奇怪地乱糟糟地被追赶到底了。”

    “怎么这么说,二十岁的鸟可没有如此意气消沉啊,现在我感到鸟好像害怕什么,想逃走似的。”菊比古发挥了机敏的观察力说道。他似乎已经不是鸟曾经熟悉的那个单纯的菊比古了。他掉队后走下坡路的生活大概是相当复杂的吧。

    “是的,我筋疲力尽,恐怖得很,正要逃脱呢。”鸟说。

    “二十岁的鸟,是个摆脱了所有恐怖心的自由的男子,我还没有看过鸟被恐怖袭击呢。”菊比古对火见子说。然后又面对着鸟挑逗似地说:“现在你的恐怖心好像很敏感,害怕得夹起尾巴来了。”

    “我已经不是二十岁了。”鸟说。

    “他不是过去的他了。”菊比古实际上露出了对别人冷冰冰的表情,说完尽量地朝火见子身边靠去。

    然后,菊比古和火见子玩起了掷骰子,鸟有一种解放的感觉,他端起了自己的威士忌。菊比古和鸟七年间空白之后,只有七分钟的会话,便消耗尽了互相值得好奇的东西。我不是二十岁。但现在我仍没丧失掉的只有二十岁的孩子似的外号“鸟”。于是鸟一口气喝干了那漫长一天里的头一杯威士忌。数秒后,在他身体的深处,突然有种相当坚固巨大的东西蓦的站起来。刚流进胃里的威士忌,毫无抵抗地吐了出来。菊比古动作麻利地擦干净柜台,给鸟递了一杯水,可是,鸟只是茫然地望着空中。我从婴儿怪物那里不知羞耻地逃离,究竟想护卫什么呢?鸟这样想,并且突然有些愕然,回答是零。鸟从圆椅子上挪下屁股,慢慢地坐到了地板上。于是,鸟因疲劳和突然喝醉而迟顿的目光,像是询问般地对注视他的火见子说。

    “我想把孩子带回大学病院接受手术。我不再兜圈子逃了。”

    “你也没有兜圈子逃跑呀?怎么了,鸟。事到如今你还要手术。”火见子惊讶地问。

    “从那孩子出生的那个早晨到现在,我一直是在兜圈子逃呢。”鸟肯定地回答说。

    “现在你自己和我都参与了这桩麻烦事,正在杀死婴儿呢。那也不是逃跑哇?我们还要去非洲呢!”

    “不,我把婴儿委托给了那个坠胎医生,自己逃这儿来了。”鸟顽强地说:“然后,就一直在逃,逃到最后的土地,就是想象中的非洲。你自己也在逃,不过就像那个和携带公款潜逃犯一起逃跑的卡巴列酒馆的舞女似的。”

    “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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