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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里的地窑生活。

    “如果你又开始喝上了,我们的孩子需要你的时候,你会醉得人事不醒的,鸟。”

    “我,不再那样没完没了地喝了。”鸟说。

    确实,他曾连醉两日,但终于未再求助酒精,就逃了出来。不过,如果没有火见子帮助,那会怎样呢?他难道能不重蹈复辙,再来一次一连几十小时的黑暗痛苦的漂流吗?因此,鸟既然不能说出火见子,就实在很难说服妻子和岳母,让她们相信他对酒的抵抗力。

    “真的,我希望没事呀,鸟。我有时这样想,在非常关键的时候,你却酪酊大醉,或者陷到奇怪的梦里,真的像只鸟似的飘飘地飞了起来。”

    “都结婚这么久了,你还对自己的丈夫这样不放心啊?”鸟像开玩笑似的亲切地说。但妻子并没有上他的甜蜜圈套,反而这样摇撼着鸟:

    “你常常在梦里用斯瓦希里语喊着去非洲,对此我一直沉默,你确确实实是不想和自己的妻子、孩子一起生活呀,鸟。”鸟凝视着妻子放在他膝上的瘦削的左手,一言不发。然后,他像一个孩子,既承认自己淘气,又试着对别人的批评进行无力的抗议,他说:

    “你说是斯瓦希里语,但究竟是什么样的斯瓦希里语呢?”

    “不记得了,我当时也半睡半醒,并且我也不懂斯瓦希里语。”

    “那么,你怎么知道我喊出来的是斯瓦希里语呢?”

    “你那像野兽叫声一样的语言,当然不可能是文明人的语言呀。”

    鸟对妻子认定他的喊声是斯瓦希里语的误解深感悲哀,他沉默不语。

    “前天和昨天,妈妈说你住在了那边的医院里,那时我就怀疑,你又酪酊大醉了,还是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是其中的一个吧,鸟。”

    “我没有想这类事情的空闲哟。”

    “看,脸全红了吧?”

    “那是因为生气呀。”鸟激烈地说:“我为什么要往什么地方逃呢,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

    “当你知道我怀孕的时候,你不是被各种蚂蚁群似的念头纠缠着走不出来吗?你真的盼望孩子吗?”

    “不管怎样,这都应该是孩子恢复健康以后再谈的事。不是么?”鸟试探着摆脱窘境。

    “是呀,鸟。可孩子能不能恢复健康,和你选择的医院,和你的努力大有关系呀。我自己下不了床,所以连孩子的病究竟在内脏的什么部位也不清楚。我只能相信你呀,鸟。”

    “哎,请相信我吧。”

    “我在考虑孩子的事情相信你行不行的时候,才发现并不完全了解你。你是那种即或牺牲自己,也要为孩子负责的类型吗?”妻子说,“哎,鸟,你是责任感强、勇敢的类型么?”如果我曾经参加过战争,那我可以明确回答,我勇敢还是不勇敢。鸟屡屡这样想。在和人吵架斗殴之前,在参加考试之前,他都想过,结婚之前也考虑过。而他为自己一直不能准确回答而深感遗憾。他之所以想在非洲反日常生活的风土里考验自己,也是因为他觉得那可能是专为自己而设的一场战争。不过,鸟觉得现在没有必要考虑战争,也没有必要考虑非洲之旅了,他已经清楚自己是一个不足信赖的卑怯的类型。

    妻子对鸟的沉默很不满,她把放在他膝盖上的脏兮兮的手攥了起来。鸟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自己的手握在上面,他觉得妻子的拳头充满灼热的敌意,几乎碰上就会被烫伤。

    “鸟,当一个弱者最关键的时候,你抛弃他。你不就是这样类型的人吗?你抛弃过一个叫菊比古的朋友吧。”妻子说,并像监视鸟的反应似的,大大睁开了疲惫迟钝的眼睛。

    菊比古?鸟想。当鸟是地方城市的不良少年的时候,菊比古是一直跟着他的朋友。鸟曾带着菊比古,到邻近的一座城市去体验一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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