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又是两天,最后两天
写着鉴定的纸放回文件夹里,第一份鉴定已经放进去了。
“慢,”谢尔盖拦住了他的手,“我想请您,”他转向鉴定专家说,“把这个笔迹和写给谢苗诺夫的信做个比较。现在就做。这不难吧?”
“我试试看。”鉴定专家不置可否地回答说。
这的确不难。鉴定专家只看了一眼,便说:“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需要把这个作为正式的鉴定给您写出来吗?”
“不,不,不必了。”谢尔盖摆了摆手,愉快地看了扎特金一眼,“明白了吗,沃洛佳?”
沃洛佳困惑不解地耸了耸肩膀。
“说真的,不太明白。”
“是这么回事:傍晚之前我需要拿到兹翁科夫的笔迹样本。现在清楚了吗?”
“您以为……”
“不是我以为,而是我推测。”说罢,他转向罗巴诺夫,急不可耐地说:“你把我们的朋友的电话给我。”
……谢尔盖拨了无数个编辑部的电话寻找乌尔曼斯基,后者刚一接到电话,立刻就飞奔前来。
他还没有跨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找到了吗?……”
“会找到的。”谢尔盖回答说,自己都对自己声音里表现出来的果断感到吃惊。
乌尔曼斯基沉重地在椅子上坐下来,把帽子从头上拽下来,心不在焉地揩了揩汗津津的脑门,然后警觉地看了谢尔盖一眼:“您叫我来干什么?”
“就干这个……需要把情况再回忆一下,”谢尔盖故作从容地说,“只是这一次要冷静地回忆,不要着急,不要老是咯咯地清嗓子。”他微微一笑说。
“好吧,”乌尔曼斯基叹了口气,“如果需要,那就开始吧。”
他是那样沮丧,甚至对谢尔盖这句玩笑话都没有反应。
“那么您抽支烟,把思想集中一下,把您和……玛丽娜的全部谈话,这次要一字不差地重新向我转述一遍。”
谢尔盖差点儿说出姑娘的本名,这个现在千万说不得,现在决不能以任何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使乌尔曼斯基分心。倘若他知道了尼娜用的是别人的名字……
这时,格奥尔基把大衣解开,在沙发椅上坐得更舒适些,点上烟吸起来。
他沉默了一阵,凝神观察着颤动的烟雾在空中渐渐消散。
“那么,是这样……”他终于开口说道,“我说:‘喂!’她问:‘是格奥尔基吗?’我喊道:‘对,对。是我!’您明白吗,我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我还会……”
“我明白,说下去。”
“后来……我问她:‘您在哪儿?’她回答我说……不,她对我说:‘我收到您的便条了。’而我重又问她:‘您在哪儿?您从什么地方打来电话?’这时她回答我说:‘我不知道。’静得几乎能听见……”
乌尔曼斯基神经质地深深吸了一口烟,一时不说话了,用手指弹了弹桌沿。
谢尔盖等待着。
“那么,”乌尔曼斯基又说起来,“于是我问:‘您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的话简直使我慌了神。我……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想!”他的声音突然变了调,于是他神经质地咳了几声清清嗓子,“我无法平静地回忆这个!我办不到!她肯定出什么事了!您明白吗?……”
谢尔盖懊恼地摇了摇头。
“要平静,格奥尔基,这样不行。您在阻碍我,而不是帮助我。当然啦,我试图把她说的每一个字和其它许多事实联系起来。可您在阻碍我。我现在不管您的心境和推测。您明白吗?我需要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就这些。”
“是,是。对不起。”乌尔曼斯基负疚地含糊不清地小声说。
“那您就接着讲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