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凌正修炼歇息，看到他出来，不由一笑，扬眉道：“怎么这么快，憋久了，不能干了？”

    陈志没理会，坐回原来的地方，魏宣关切的道：“姐姐怎么样了？你别太凶她了。”

    范子凌就笑：“你子还不懂，你陈志哥哥凶的越狠，越喜欢别人，唉，这么个冷面热心的人，怎么就在末世里活下来了呢？”

    他含嘲带讽，偏偏的儒雅温柔，颇具温情，就是个会装的。

    陈志瞪他一眼，手却放在膝盖上，摸着膝盖骨，轻轻摩挲，似要擦掉留在手上的柔软感觉。再怎么不急色，生活在这样高压力高强度的环境下，又是久旷之身，心里没感觉，身体却蠢蠢欲动。

    他冷漠的闭上眼，静静调息。这世道千般无奈，就连自己的身心都无从控制，就别提什么狗屁仁义道德了。

    照她那不知死活的性格和标准，若是撞上人品再差点的团队，现在能被整死。她觉得穿越无辜，可这世上所有人都在挣命，谁不无奈谁不无辜。

    没时间给她慢慢觉悟了。

    晚饭时分。今的饭菜因为扫荡过超市，略微丰富了些，一个罐头，一碗野菜泡饭，一盘炒野菜。

    几人围坐在一起，白恒远扫视了一圈，唇角翘了翘，轻佻欢快的道：“姑娘呢？被你们哪个弄床上去了？”

    范子凌冲着陈志挑了挑眉毛，陈志不理，冲一脸无害的魏宣道：“魏宣，去叫下她。”

    魏宣乖乖点头，起身敲门，没人回应，他推门进去，黑暗的屋内，有一团蜷缩在冰凉的地面上，黑发披散，浑身僵直，不出来的孤寂可怜。

    魏宣顿了顿，靠近她，慢慢伸手，心的触碰她的手臂：“姐姐？顾莲姐姐？醒来了么？该吃饭了。”软绵甜脆的声音，有着温柔和稚气。

    许是这样的无害让她动了动，没躲避。魏宣再接再厉，温温柔柔：“不吃饱饭，怎么活下去？地上这么凉，你冻出病来，陈志会帮你吗？起来吧，一起好好活下去吧。”

    他点出来了要害，字字戳心，顾莲身体一颤，抬起脸来，巴掌大的脸是那样的无助绝望。魏宣晶莹的脸蛋上有着令人放心的可爱笑容，顾莲抿着唇，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起身。

    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尊严……等活下去，她一定要再讨回来。

    她在作文里用了那么多次越王勾践的例子，却从没像今一样感同身受，刻骨铭心。这一刻，勾践不是故事，不是抽象符号，他是她，她是他。

    见她出来，几人纷纷抬头。她脸上平静，眼神澄澈，再看不见笑起来时露出来的甜甜梨涡，有什么东西，明明白白的被抹杀了。末世是一把刀，能一刀一刀砍去人物的丰满。陈志平静喝了一口菜粥，垂下眼睫。

    白恒远笑吟吟的伸手招她：“来，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虽然本来也不咋地。”

    她看到所谓的食物，本能的皱起眉头，却出人意料的没叫唤，抿唇微笑点头道谢：“谢谢你。”

    **给钱是大爷，她现在，大约沦落到给饭就是大爷的程度。

    白恒远看出她的变化，瞥了眼陈志，笑笑没吭声。

    顾莲使劲咽着糙米粗菜，喉咙从没受过如此虐待，几欲推出去，又被她强硬的咽了下来，几口吃完半碗，几来头一次吃到热饭热菜，她却想吐。看着别人安之若素的谈笑吃饭，她蹙蹙眉，深吸口气，再没胃口也闭着眼睛把饭吃完了。

    “好吃吗？”

    她睁眼，才发现几人都在看着自己。范子凌饶有兴趣的问她。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你凭什么吃的跟多苦大仇深似的？顾莲扯着嘴角，点头道：“挺好吃的。”顿了顿，觉得的太勉强，又礼貌的补充道，“很久没吃到热的东西，我很高兴。”

    白恒远眼神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