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佛家里,难道不请我喝一碗酥油茶吗?”他端起咖啡,“来,为我们的相识,交个朋友,喝!”
格达迟疑地端起杯,勉强地呷了一口……
作为昌都总管的座上宾,电台报务员汉森对于他总是无话不谈,但凡经过报务员之手发出的电报,每每都要交给总管过目,哪怕涉及到的一些商业秘密和个人隐私的电报也不例外。所以,这天傍晚,当汉森接到格达又一次发往拉萨一位知名喇嘛的电报稿后,便立即来到总管府,把那份电报稿交给总管。他说:
“总管大人,你看格达给他在拉萨的朋友发的又一个电报,要求他们帮助他前往拉萨,这样的电报总管你看发还是不发?”总管接过电报稿看了看后说:“这样的电报无关大局,发!”
“可是……”
“如果噶厦怪罪下来,有我顶着!”
汉森诡谲地笑了。
总管从汉森的笑容里看出了什么,他说:“你笑什么?”
汉森幸灾乐祸地说:“我应当告诉你这样一个好消息:格达已病入膏肓,走不了啦!”
“什么病?”
“可能是肺炎,或者……”
“有什么药可以治吗?”
“他也许已经用不着了……”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总管感到问题严重:“这……?”
“这不更好吗?除掉中共这个要员,又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总管恼火地说:“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正因为他是中共的一个要员,又是一个获得拉让巴格西学位的活佛,所以,万一他在昌都出了事……”
果然,仅仅三天时间,格达的病情愈来愈严重,卧床不起。霍娃仓、向巴泽仁、江安娜姆及格达所有的随行人员都焦急万分。
这天上午,格达把热勒叫到病榻前问他说:“我写给吴师长和天委员的信都带走了吗?”
热勒说:“带走了,但不知他们路上遇到麻烦没有?现在从昌都到岗托的路被藏军卡死了,很难通行。”
格达说:“现在更需要把我们来昌都的工作进展情况和我的处境尽快向他们报告;今后无论我出了什么问题,有多大困难都要随时设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啦索!”热勒说:“仁波切啦,请你千万要保重身体……”
他们正说着,这时霍娃仓领着一个外国医生走了进来。守候在病榻前的益西群批和向巴泽仁立即起身让坐。
霍娃仓走到病榻前,低下头去对格达说:“古学啦!我把昌都最好的医生请来了。”
格达缓缓睁开眼睛,艰难地说:“谢谢你,只怕我这病……”
医生走到病榻前坐下,仔细地给格达作了检查,又观察一阵眼睑后,默默走出卧室。
霍娃仓跟着医生走进客厅。他急忙问道;“仁波切他的病……?”
医生说:“明显的症状是肺部感染……还有中毒症状。仁波切最近吃了什么不洁之物吧?”
霍娃仓吃惊地说;“不会吧!他自己也习藏医。开初,他认为自己只是由于从甘孜来到昌都的一路受了风寒,服了些藏药,可是病情没有转机,而且日惭加重。医生,据你看……”
医生说:“如果只是肺部感染,我这里没有特效药,只有阿斯匹林可以临时缓解一下外感的症状,而用于肺部感染的针药盘尼西林,别说在昌都,就连在拉萨恐怕也很难买到,况且去拉萨往返需要要二十多天,时间赶不上……”
霍娃仓急忙说:“那……如何是好?”
医生感到无能为力。他说:“尽力治疗吧!但愿上帝能把他从死神手中夺回来!”
随着格达的病情加重,益西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