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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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大会的主席台上,看着两个少女优美的舞姿,格达不禁回忆起十五年前的往事
那是在1936年春末夏初,红军长征路过甘孜,甘孜中华苏维埃博巴政府成立大会上白玛曲珍和志玛央宗跳《孔雀吃水》时的情景……
格达从记忆回到现实中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台下千百名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主席台下的人丛中,也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注视着主席台上。她就是白玛曲珍。忽然,她看见了格达从主席台上走下来。于是,她便迎了上去。
白玛曲珍向格达弯腰施礼说:“你不是尊敬的格达仁波切吗?仁波切吉祥!”
格达主动地握着白玛曲珍的手,惊喜地说:“啊啧!白玛曲珍!”
“是啊!仁波切,这十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总算挺过来了。噢,现在解放了,不知你有何打算?”
“志玛央宗、向巴泽仁和我接到仁波切的信后,就决定把家都搬回来……我同女儿泽仁娜姆……”
“你有个女儿?她阿爸是……?”
白玛曲珍羞赧地一笑:“符子忠。”
格达想了想说:“那个一条腿受了伤的红军排长?”
白玛曲珍难过地点点头。
格达急切地问道:“符排长呢?我真想见到他。”
白玛曲珍咬着嘴唇,美丽的眼睛湿润了。她转过身去,朝一旁走开……
草坪的一边是一片疏落的柳树林。林间搭起无数顶帐篷。
格达走上前去,着急地问白玛曲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白玛曲珍望着远处的雪山,慢慢地走着说:“去年冬天,牧场刚从秋季草场搬回冬季草场,我们来到雅砻江边时,他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同他爸一起,正骑马赶着牛群过江……忽然,那个孩子被一个大浪卷走,子忠就急忙跳下马,脱掉老羊皮袄,跳进冰冷刺骨的江水里,拼命向那孩子游去。很快,他就把孩子救上了岸。当时,天寒地冻,孩子和他都被赶来的牧民用皮袄裹住……当天晚上,他就头痛发烧,心慌气紧。我去寺庙请喇嘛念了经,还买了藏药,一连三天,病情不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重。到了第七天,他就……就撇下我们母女走了!”
格达惋惜地说:“多好的一个人啊,他一定是到天国去了……啊啧啦!当时为什么不来找我看病呢?”
“来不及啊!从那里到白利寺,快马来回也得跑六、七天。”
白玛曲珍渐渐从痛苦中缓过来,她说:“不过,要不是当年仁波切你把那匹白龙驹给他骑,也许他还活不到去年。”
“你的意思是……”
“那年我们护送红军伤病员离开白利时,仁波切不是把你的那匹白龙驹给了符子忠骑吗?第二天早晨,有十多个国民党的兵追了上来。情况非常危急。子忠立刻决定由他留下来断后,要我和向巴泽仁、志玛央宗把伤病员赶快送走。那时,只有向巴泽仁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支叉子枪,他就对向巴说:“虽然你的枪法可能很好,但这打仗我可能要比你有经验。于是,他便从他手里接过枪。等我们离开后,他才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去,等到骑马追来的敌人走近了,他一枪就打死了走在前面的第一个,当敌人还没回过神来时,第二枪又打死了一个,敌人被吓的一个个滚鞍落马,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他趁此机会换了个地方隐蔽起来。过了好一会,当敌人一个当官的伸出脑袋指挥其他人要搜索包抄过来时,子忠又是一枪把他打死在地,其余的敌人只得丢下三具尸体撤退。子忠前去拾起三支枪,赶上三匹马正准备离开,这时敌人才发现只有一个对手,就回马追来。他扔下那三匹马和三条枪,骑上白龙驹就向我们追来。白龙驹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