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军于被动境地。这要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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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接触了红军的格达,一夜心潮难平。他不明白,这些红军千里迢迢来到高原,不惧千难万苦,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使他后来一直想了许多日子。现在他想更多地了解一些红军,特别是想见到他们的长官。今天一早起床,他在自己的小经堂里做过早祷、喝过早茶后,便急忙带上益西群批骑马朝附近一个驻扎有红军的村子走去。
晨光熹微,寒风刺骨。格达骑马走在路上,看见道旁大片荒芜的土地,他担忧地说:“是该备耕的时候,不少村民都躲到外乡去了,搞不好春种,秋天哪来好收成,往后他们的日子怎么过啊!?”
平时说话不多的益西群批这时禁不住说:“真该让那些躲到外乡去的人回来看看。其实,红军可能不像那些本波说的那么坏。”
益西群批的话使格达多少感到有些意外。他说:“你也这么看?”
“是啊!本来就是金子,怎么能把它说成黄铜呢?”
他俩正说着,白玛曲珍匆匆迎面走来。她一看见骑马走在前面的格达,立即让在路旁弯腰低头问好:
“仁波切吉祥!”
格达勒住马缰让白龙驹停下来,说:“是曲珍姑娘啊!这么早你到哪里去呀?”
白玛曲珍抬头环顾左右后,放低声音说:“仁波切,我正找你呢。”
格达说:“什么事,看你急的……”
白玛曲珍神色紧张地说:“听说前天晚上红军把香格寺烧了,村里的人都在传说,红军要消灭宗教……”
格达大为惊诧地:“你该没有听错吧?是红军放火烧的?”
“大家都这么说,所以我才来问仁波切……”
“啊!我怎么不知道。”
格达感到此事非同寻常。要真的是像那些传言所说,这些天来他心中唯一的那一丝希望之光就将泯灭,因此,他必须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于是,待白玛曲珍离开后,他们就扭转马头,朝西面雪山脚下那个边远的香格村走去。
当他们骑马来到香格村时,村里有一座村民的楼房顶上正冒着“煨桑”轻烟。格达看见这“煨桑”,又看见这家院子门前横拉着一条经幡,他知道这是家中有病人的标志谢绝来访。但他俩仍然下马向大院门前走去。
正在这时,一个老阿妈打开大门走出来。
格达亲切地问道:“请问老阿妈,你家莫不是有人生病了吗?”
老阿妈一眼认出他主仆二人。喜出望外,她说:“是格达仁波切啊,快请进屋去给我老伴看病吧,我们正愁去不了白利寺请仁波切你看病呢!”
格达说:“香格寺的更呷活佛不也习藏医吗?怎么没去请他?”
老阿妈胆怯地四处张望一下,说:“仁波切,请进屋后再说吧!”
格达和益西群批跟着她向院子里面走去。
老阿妈边走边神秘兮兮地说:“香格寺的大经堂被红军烧毁啦,更呷活佛气病了,整天闭门不出,所以他怎么能出来看病啊!不过”老阿妈拉长声音说:“我还是去香格寺点了酥油灯,去请尼桑喇嘛念了经……”
“你家里的病人好多了吧?”格达边走边问。
老阿妈摇摇头:“好像还加重了一些……”
他们说着,已经走上二楼来到一间卧室。
躺在床上一个名叫罗布的老人见格达走来,清瘦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格达立即在床前坐下来为他看病。经过把脉、看尿样和寻问病史,他感到有些蹊跷。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阿爸罗布,你家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罗布瞥了老伴一眼,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