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哥，我去给那女人送货了，你看着摊子！”细标把花生和瓜子一股脑放进纸箱里，十几根甘蔗绑在上面，回头对成伟梁。

    “今卖得真快，应该有赚三十元！每晚都这样该有多好啊！加上我白上班的工资，那一个月就有两千元，一年两万四。两年就可以还清欠别人的债！”细标看着货物差不多清空的摊位，一脸幸福的满足。

    靠这个摊赚的这点钱？那也要两年不吃不喝才行！成伟梁晒然，也不戳穿细标那点可怜的幻想。

    “走啰！”细标把纸箱一把扛到肩上，正要迈步，忽然背后风风火火的冲来一个人影，差点撞到他。细标没好气的：“招娣，你赶投胎啊，跑这么急？”

    来人是个身材纤细瘦弱、扎着马尾的十三四岁姑娘，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喘气一边：“对不起，标哥！周大哥，原来你真在这里，快！我表姐找你，在木屋里不见了你，她急疯了！”

    细标有些不满，一瞪眼：“李月娥也真是的，要找人就自己找嘛！每都把你支使得团团转，山上山下的来回跑几趟！你干嘛这么听她的话，你又不是她李月娥的女佣！”

    姑娘急忙摆手，嗫嚅道：“她是表姐，我……我没关系的。”

    成伟梁醒来后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叫招娣的姑娘，她经常被她表姐派上山来给他送吃的东西，成伟梁知道她性格好些胆、害羞，温和的：“招娣，你表姐今怎么突然来了，她是有什么事吗？”

    招娣欲言又止，好一会才红着脸：“表姐不让我的，她今要亲自给你一个惊喜。”

    成伟梁挥手让细标赶紧去送货，伸手拍拍长木凳的另一头，招招手：“过来坐吧，等一会细标回来，我跟你一起回山上。”

    这个姑娘期期艾艾的半边屁股坐在凳头上，和成伟梁隔得老远。

    成伟梁笑笑，也懒得逼她跟自己并排坐一起，这么害羞的女孩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陈招娣和她的母亲、妹妹，一个多月前到香江来投奔李月娥家，与周国栋前后脚来到钻石山木屋区，周国栋也就早来几。成伟梁脑子里还有一些当时的记忆，记得那也是在这条街上，姑娘扎着两条辫子，穿着一件白的蓝色衣衫，她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一路低着头走路。她妹妹则活泼多了，眨着大眼睛，好奇的东看西看街上的行人。

    ……

    “国栋哥！”过了一会，对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孩子惊喜的呼喊声。

    “国栋哥，这里，我在这里！”成伟梁转头望去，一个身着红色时髦洋裙的女孩子站在街的斜对面，隔着马路正兴高采烈的向他挥舞着手，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女伴，叽叽喳喳的一边笑一边朝他望来。

    领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女生，李月娥一来到就挨到成伟梁身边，伸手轻抚他有些消瘦的脸庞，心疼的道：“国栋哥，你伤都没好怎么就让你摆摊了，细标这个大混蛋！”

    不等成伟梁开口，她又转身，猛地拎住招娣的耳朵，用力一拧，咬牙切齿道：“死妹丁，你胆肥了啊，叫你照顾国栋哥，你让他出来吹风！叫你找国栋哥，你又跟着他坐一起也不回来报告我！是不是想作死啊？”

    “表姐，不是，我没有啊！我……我……”招娣急的眼泪快掉下来，只知道摆手。

    成伟梁在背后拍拍李月娥，有些无奈的：“你表妹帮你跑上跑下，你怎么老欺负她呀。她刚刚才找到我，是我要等细标回来才能回去找你。”

    李月娥放开手，讪讪的道：“国栋哥，我不是欺负她啦，只是气她没照顾好你！”

    “哎呀，不了！国栋哥，你快看看，我今晚这身裙子靓不靓？日本货来的。”李月娥拉起成伟梁的手，身体欢快的旋转了一圈，骄傲的向他展示在日本百货商场新买的这件洋裙。

    “好看！”成伟梁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