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石钟山的诅咒
向了埃斯米。埃斯米正在院子里逛,这里种植着桃树和盆花。院子尽头一位妇人坐在椅子上,抱着婴儿,那是庭院的管理员。旁边有只很脏的白色西施犬,老得又掉牙又耳聋,让埃斯米想起了旅馆的那只小狗。
“小姑娘!”采访人招呼,“请过来,我们想问你的父母为什么带你到这儿来。”
埃斯米疑惑地看看妈妈,朱玛琳对她点了点头。采访人走上前,挡在埃斯米和柏哈利与玛琳之间,问道:“你与爸爸妈妈不远万里来到石钟山,很高兴,是不是?”
“他不是我爸爸。”
埃斯米倔强地说。她挠挠眼眉,蚊子叮咬留过的地方又痒又肿。
“不好意思,可以再说一次吗?”
“我说:她,是我妈妈;但是他,不是我爸爸。”
“噢!对不起,对不起。”
女记者有点紧张。这些美国人总是如此坦率,你永远也猜不到他们会说出什么怪事来。他们公开承认婚外情,承认小孩是杂种。
她定了定神,又用英语继续采访:“刚才你看到了美丽的白族民间男女山歌对唱,这个传统延续了数千年。你的家乡美国也一直都唱圣诞赞歌来庆祝,这是真的吗?”
玛琳从没这样思考过圣诞节,“是真的。”她忠实地回答。
“既然你们已经听过这里的传统民歌,能否让我们也听一听你们的歌声呢?”采访人说。
摄影机对正了朱玛琳、埃斯米和柏哈利,采声器降低了一些。
“我们该做什么?”柏哈利问。
“我想她是要我们唱歌。”玛琳嘀咕。
“开玩笑吧!”
女记者笑了:“没错,现在唱吧。”还拍起了手。
柏哈利后退,“噢,不要。”他举起双手,“不,不。不行。”
他指着自己的喉咙:“不好,知道吗?嗓子疼,发炎了,唱不了。非常疼。可能是传染性的。对不起。不能在这儿唱。”他站到了一边。
女记者挽住朱玛琳那被蚊子叮了的胳膊:“请您唱圣诞传统歌曲好吗,随便唱!”
“《铃儿响叮当》?”埃斯米问。
采声器移向了埃斯米。“对,《铃儿响叮当》,”女记者重复着,“这是非常好的民歌。在石钟山唱《铃儿响叮当》真是太好了。请吧,开始!”
“妈妈,唱吧。”
朱玛琳对女儿这一套很反感,但还是得配合。柏哈利走开到旁边,兴奋地喊:“对,唱吧!好极啦!”
摄影机在运转。雨还在下,埃斯米的歌声大大超过她妈妈的声音。埃斯米喜欢唱歌。她的一个小朋友有卡拉OK,埃斯米唱得比其他小朋友都好。如果感到音乐在身体深处,那么就会有自然的腔体共鸣。她的自豪使得喉咙一阵发痒,埃斯米用歌唱把它压了下去。
柏哈利却离开了,身后朱玛琳和埃斯米的歌声越来越小。他挑了条往上走的小路,很快就来到一处大图画前,他猜这是著名洞穴之一的实物图。这使他想起了耶稣诞生的景象。刻痕很明显地露出修缮过的痕迹,假如光线暗的话,很多优秀的地方都难以看出来了。像许多圣迹一样,这些雕刻也已残缺不全了,有些石刻的鼻子和手被砍掉了。
他又要小便了。他可撑不到返回那间厕所。回头看见朱玛琳母女还在院子里开演唱会呢。女管理员也加入了听众群里,让婴儿的小手随着《铃儿响叮当》打拍。
柏哈利继续往前,直到走出院里人们的视野。他已到了路的尽头,多么方便哪——竟然就是一个公共厕所。这间厕所隐在岩石后,大约二十英寸宽,两英尺高,有个容器,里边满满的好像是尿和烟灰(其实是雨水冲过的香灰)。
墙壁上有很多孔,而且很光滑,不由得让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