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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姐姐
块好了,给她二十。

    我心疼地看着钱被分成了两沓,而且她那沓慢慢比我这沓还高。

    算着算着我睡着了。

    最后我塞在姐姐包里的,是八十块。

    送走姐姐那个瘟神,我人财两空,回到家里,忽然非常沮丧,就躲进被子睡觉。

    在被子里,我发现了四本年册。

    每本年册里,都夹着二十块。

    我躲在被子里,一边哭,一边骂,姐姐和舅舅一样小气,一本只夹二十块,人都走了,起码夹五十块对不对?

    到了今天,这些夹着二十块的年册,整四本,还放在我的书架上。

    一天我擦擦灰尘,突然翻到1988年的那本,封背有套金的小字,写着定价一百九十八。

    “那你十块钱卖给我。”

    “太狡诈了!你当我白痴哪,这堆纸片后面写着定价,一百九十八。”

    “纸片越来越不值钱,你现在不卖,明年就只值一块。”

    “为什么?”

    “你没看到这里写着:保值年册,收藏极品。什么叫保值?就是越来越不值钱。卖不卖?”

    眼泪滴滴答答,把一百九十八,变得那么模糊。

    8

    姐姐:“坏人才抽烟。”

    我:“那舅舅是坏人。”

    姐姐:“做到教授再抽烟,就是好人。”

    我:“你有没有逻辑。你会算log函数,你懂风雅颂,你昨天把黑格尔说成格外黑,你是逻辑大王。”

    吵了好几天,姐姐回大学了。

    我在抽屉里找到报纸包好的一条香烟,里面是一条中华。

    姐姐写着纸条:如果一定要抽,那也抽好一点儿的,至少对身体伤害少一点儿。

    我至今还记得,那是一张《扬子晚报》,1997年5月22日。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姑娘叫姜微。

    姜微:“你喜欢抽什么烟?”

    我:“我喜欢抽好一点儿的。”

    姜微:“为什么?”

    我:“对身体伤害少一点儿。”

    寒假结束之后,她带了一包烟给我。一包中华。里面只有十一根烟。四根中华,四根玉溪,三根苏烟。

    总比没有好。

    我:“你哪里来的烟?”

    姜微:“过年家里给亲戚发烟,我偷偷一根根收集起来的。”

    我:“寒假二十天,你只收集到十一根?”

    姜微:“还有七根,被我爸爸发现没收了。”

    后来姜微消失了。《扬子晚报》在我的书架上。那张《扬子晚报》里,我夹着一个中华香烟的烟壳。

    只有这两个女人,以为抽好一点儿的烟,会对身体的伤害少一点儿。

    突然听到winamp(一种音乐播放器)里在放《电台情歌》。

    一个美丽的女子要伸手熄灭天上的月亮,一个哭泣的女子牵挂不曾搭起的桥梁,自此一枕黄粱,一时荒凉,疼辄不能自已,掌纹折断。

    这里是无所不痛的旋律。

    姐姐再也不会痛,姜微不知道在哪里。希望她比我快乐。并且永远快乐。

    9

    姐姐教我打字花了半年的时间。打字课程,1998年8月27日开始教授,9月1日她回大学,自动转为函授。

    我:“A后面不是B吗,为什么排的是S?B后面不是C吗,为什么排的是N?”

    姐姐:“Christopher(打字机之父)发明的,跟我没有关系。”

    我:“字母这么乱伦,姨妈和叔叔凑在一起,它们家谱和希腊神话一个教养。”

    姐姐:“你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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