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白色的年代
戏才算正式杀青,我的舅父打电话给我,说“二·二八”的受难家属各自结合起来要求政府道歉、赔偿,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加入?”
我母亲的父亲,也就是我阿公,基隆市参议会副议长,在当时被开了六枪,尸体弃人基隆河,我的母亲,我们的家族,曾经是教科书上万恶不赦的共匪。
反共大陆是什么?台湾独立又是什么,还不是中国人杀中国人的借口。
我拒绝了参加,我舅舅说他了解。
代表国民党的李登辉先生终于正式为“二·二八事件”向国人道歉。
电影拍完了,历史过去了,苦的苦,散的散,再追究又如何?
拍这样的电影,不是为了仇恨或讨回什么,任何一个国家的成形都流过血,如今连德国都统一了,只剩下个老中国和狂乱的台湾岛,拍这样背景的电影,只是为了提醒现代的我们,记取老教训,不要再互相残杀了。
外省人也好,本省人也好,省籍原本就不重要,我们有经济能力去援助第三世界的难民或儿童,却无法将自己国土的人视为平等,难道那个年代的苦难真是虚惊一场?
结束了电影,透过蒋和梁,我省视了这个身为叨年代的自己。
不停的玩着媒体游戏,追逐金钱,在理想和功利问患得患失,我们的心在哪里?生命的存在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