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司西平措
从哪里来,都将在同一时刻出现在布达拉宫前。
作为最主要的东道主,瓦杰贡嘎大活佛在管家的陪伴下站在迎候队伍的前排,无法自已的兴奋让他暂时把炸药即将爆炸的担忧放在了一边。他明白这些客人的到来既不是冲着他,也不是冲着布达拉宫,而是冲着“七度母之门”的伏藏,冲着一对名不见经传的世俗男女。但是毕竟布达拉宫因为拥有“七度母之门”即仓央嘉措遗言而成了世界关注的焦点,这是不期而至的荣耀。
这时有个官员模样的人过来向他请教:“‘七度母之门’到底是什么?”
瓦杰贡嘎大活佛说:“简单讲,它是仓央嘉措的遗言,是亟待发掘的伏藏,也是密宗修炼的法门。”
“还是不明白,能不能详细一点?”
瓦杰贡嘎大活佛说:“在藏区几乎所有具备活佛转世传承的寺院都有‘七度母之门’的研究者和修炼者。他们各自为阵,以最隐蔽的方式从事着修炼和推动着研究。即使在同一座寺院里,你也无法揣测到底谁跟‘七度母之门’有关系。但是多年来大家都知道,修炼和研究毫无进展,修炼者试图通过观想、通过与神明的直接交流得到‘唯一的法门’。研究者试图利用超人的智慧、不懈的探索发掘‘最后的伏藏’。他们始终处在鸦雀无声的黑暗之中,一点响动也没有。但是就在最近,古茹邱泽喇嘛通过布达拉宫峰座大活佛的竞任考试公开了自己修炼‘七度母之门’的成果。当他宣布他的修炼仅止于‘七度母之门’的第五门,而第六门便是伏藏之门的时候,两个名叫香波王子和梅萨的掘藏者出现了。他们的举动让所有人意识到,机密而遥远的‘七度母之门’,神圣而伟大的仓央嘉措遗言,居然就在布达拉宫。这还不算,就因为他们发掘伏藏的举动,藏传佛教的‘七度母之门’直接导致了世界佛教的第七次重大集结。”
那官员点着头,还想问什么,瓦杰贡嘎大活佛微笑着扭转了脸,他现在需要平静,需要思考突然来临的第七次集结。
瓦杰贡嘎大活佛比谁都清楚,没有集结就没有佛教,没有佛教的发展,每一次集结都是一座里程碑、一次大转折。
第一次集结发生在释迦牟尼圆寂不久,在佛陀上首弟子迦叶的主持下,五百比丘集结在王舍城外的七叶窟,可以说正是这次集结诞生了有关佛陀教义的佛经。释迦牟尼在世时,只有以口相传的佛法,没有文字记载的佛经。在这次集结中,释迦牟尼的弟子阿难诵出了佛陀言说的“经”,优波利诵出了佛陀制定的“戒律”,比丘们用古印度流行的巴利文记录下来,形成了最初的“佛经”。从此,佛教开始成为一个以偶像为表、以佛说经典为心、以念经禅坐为行的宗教集团。
第二次集结发生在释迦牟尼圆寂一百周年。印度东部毗舍利僧团违背传统戒律,储存盐巴,过午再食,饮未发酵的棕榈酒和未搅动的牛乳,随便用坐具,乞受金银财物等。西部摩头罗僧团的耶舍长老亲自考察后,提出强烈发对,试图纠正此等违法行为,却遭到对方拒绝。于是耶舍长老召集七百比丘在毗舍利集结,用大诵经的方式重新审定戒律,责成毗舍利僧团限时改正,回归传统。毗舍利僧团不服裁定,召集上万普通比丘,集结在毗舍利以诵经抗衡。参与七百人集结的都是上座比丘,被称为“上座部”,参与万人集结的都是普通比丘,被称为“大众部”。这次集结实为两僧团分别集结的合称,佛教史上的第一次分裂就此发生。它意味着佛教的发展走向多元与开放,意味着佛教徒正在用改变戒律的办法增强亲和力,使信仰从高高在上的少数人的修行开始走向更广大的世俗人众。
第三次集结发生在释迦牟尼圆寂二百三十六年,这时古印度阿育王已经皈依佛教,他在鸡鸣寺供养上万僧众谈经论道,许多外道乘机混入,试图用自己的教义影响阿育王。于是众说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