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界之南没有眼泪
出国之前,我不知道世界可以这样大,如同井底之蛙,满足地躺在井底观天,自以为不能理解的东西就叫CultureShock。
出国之后,我才知道生活原来可以这样玄幻,狗血的不是电视,而是活得太过戏剧的人类自身。
——by郝仁日记
在塔斯马尼亚度过的那些日子,我总是在笑。
我们的导游Wang是一个澳籍华人,长得像颗圆土豆,还很喜欢说能让全场立马肃静的鼻祖级的冷笑话。我们刚到霍巴特(塔斯马尼亚首府)的第一天就被他冻僵当场,功力很是骇人。
刚下飞机,我还没从晕机中缓过来,像根飘零在风中的豆芽菜,站都站不稳。易笙没办法,只能和刚碰头不久的Wang商量,看是不是能改变下第一天的行程,先带我去住的地方休息一天。
Wang当然没有拒绝,帮着易笙放好大包小包的行李,又看着他连拖带抗地将我放上车,才似乎很是羡慕地说:“小伙子,我看着你,觉得保镖这工作其实挺好,有钱有玩还能出国吃豆腐……”
我异常无语,偷瞄了易笙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很是不好,惨白铁青,颇有鬼神转世的姿态。还来不及出言安抚,又听得Wang馋着脸说:“呃,开开玩笑,别生气,别生气,要不……我的豆腐也给你吃?”
……
我承认,自己那时真有种返身回到飞机上跑路的冲动——这家伙实在太雷了!
所幸,Wang虽然是个雷人,但起码是个颇有眼光的雷人。他替我们物色的住所非常漂亮,仿佛是从童话里搬出来的小别墅,白墙红顶,倚海而立。
Wang很是得意地和我们吹嘘着:“你们运气不错,现在正好是淡季,不然就算贵上几倍的价格,也不见得能租到这样的风水宝地!”
可惜,我此刻完全没有欣赏的气力,倒在软绵绵的床上狠狠地睡了整整一天,直到月上枝头才睁开了眼睛。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在这样的朦胧中,看到那样梦幻的一刻——易笙持着一杯红酒,静静地坐在窗棂上,雪纺纱的薄帘徐徐飘舞,将他如雕刻般俊美的容颜,轻柔地包进银月的光辉中。点点都是蛊惑。
我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他的笑容那么温柔那么美,仿佛正看着自己痴恋三生的情人。
他的声音低哑而磁性,淙淙的,融入夜色中,虚幻得无法形容。
我怔怔地看着陌生无比的他,直到那句话的刺入我的脑袋:“郝郝,你睡觉的样子真像只吃多了的猪。”
噼啪,美梦碎裂。
眼前这个果然不是什么谪仙美男,而是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我很郁闷,连晚饭时都不忘恨恨地看着吃得很欢的易笙,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那粒擅长冷冻活人的土豆打好了关系,居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可能我的脸色真的太差了,Wang总算施舍了一点儿注意力给我,开口向我证明物以类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道理:“呦,美女,你舒服点儿了么?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类可以晕飞机的。”
看易笙在一边笑得嚣张,我气得嘴都歪了:“那真是抱歉哦,我是从不晕机会死星移民来的!”
Wang一脸惊愕地看着我,突然,转头笑着对易笙说道:“行啊,小子,都搞上星际联姻了,有一套哦!”
易笙拍着自己薄薄的、毫无看头的胸肌,很是豪气地应声:“地球人万岁,为地球争光!”
Wang更是豪气地举起老大的啤酒杯:“一夜七次,不做不睡觉,哦也!”
易笙:“肾衰不是衰!”
……
我只觉自己的嘴角抽得厉害,却没再出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