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折冲樽俎
而沛公胸怀广阔、知人善任、志向远大,待时机成熟之时,陈平愿意投靠沛公,共建大业。只是现在形势不允许我这么做,恕陈平不能马上追随沛公”。
刘邦感激地抓住陈平的手,说:“先生的大恩刘季永志不忘,期待有一天与先生相聚,同心协力,夺取天下!”
陈平慷慨地回应:“我果然没有看错沛公,您不止是要做关中王,还要君临天下!陈平在这里恭送沛公!”
夏侯婴等人已经把梯子搭了上来,刘邦正要往下面钻,张良拉住他说:“沛公,您先行一步,我代您向项羽辞行吧!如果我们几个人都这样一走了之,的确太突兀了。万一项羽起疑,将来兴师问罪,又要惹起事端。”
“我担心子房你的安危啊!”刘邦道。
张良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毕竟不是沛公的属下,有韩国司徒的身份,想必项羽也不会过分刁难我这个第三者。沛公,您带了什么礼品需要我代为进献吗?”
刘邦这才想起来,“我带了白璧一双,是呈献给项王的;还有玉斗一双,是献给大将军的。现在都在我的马车上,就麻烦你代我献给他们吧!我的马车和卫士都在营门前原地不动,以免引起怀疑,就带这几个人抄小路返回霸上。你估计我们到了霸上的时候,就进去向项羽辞行。”
“好!”张良满口答应。刘邦顺着梯子溜下了茅坑,带着樊哙几个人快马加鞭,直奔霸上而去。
大帐内,范增发现刘邦迟迟不回来,又派人去找。先前他派去跟踪刘邦的几个武士已经被陈平支开了,后来派去的人到营门看了看,发现刘邦的马车和卫队都待在原地不动,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回来向范增禀报说:“沛公的车驾和随从还在营门外,应该没有离开。”
范增毕竟年纪大了,酒意加上倦意让他快要支持不住了,头脑也变得迟钝,此前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和敏锐的判断力。听了卫士的报告,范增无力地挥挥手,让他退下,靠在几案上,用手支撑着额头,昏昏欲睡。
项羽只顾着与大家饮酒,把刘邦的事忘在了脑后,对于陈平迟迟没来回报,也没在意。这时,卫士进来禀报:“大王,虞姬的马车已进入军营。”
项羽从自己的坐席上弹跳起来,根本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冲出大帐,直奔虞姬的马车。虞姬刚刚从马车上探出个头来,就被项羽一把揽住,从马车上抱了下来。看着神色疲惫、愈发显得憔悴和柔弱的虞姬,项羽心疼得皱紧了眉头,说:“你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出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害得我担惊受怕,差点出了大事。”
虞姬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触即发的战争、惊心动魄的较量,对于她来说完全是不存在的。看着项羽担心的样子,虞姬内疚地说:“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考虑不周,让大王为我担心。”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你先回去休息,我还在宴客,等宴会结束了再去陪你,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安顿好了虞姬,项羽重新返回大帐。
张良在陈平的陪同下进入大帐。他径直走到项羽的席前,躬身施礼,道:“大王,沛公不胜酒力,担心自己醉酒失态,在大王和各路诸侯面前出丑,所以来不及告辞,先行一步,返回霸上了。临行前,他要我代为进献白璧一双,奉送给大王;玉斗一双,奉送给大将军。”
虞姬已经平安返回,项羽对其他事情都不再关心了,只想着尽快结束宴会,回去陪伴虞姬。
范增听说刘邦已经返回霸上,被酒精麻木的神经终于苏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精心安排的消灭刘邦的计划已经彻底破产了。他两眼发直地瞪着摆放在自己面前几案上的那对晶莹剔透的玉斗。过了许久,范增一挥手,将玉斗扫落在地上,还觉得不解气,索性拔出佩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