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曹丕应变冀州之乱
,如获至宝般紧紧抓着缰绳:“小的微末之辈,蒙丞相及公子厚恩,伺候您还不是应该的?谁不知您德才兼备,名扬四海,忠孝无双?今天小的能给您牵马,真是三生有幸!日后回老家我算是有的夸口了……”曹丕垂头丧气听着这些奉承话,竟如此耳熟。看来东风已转西风啦!
曹操在行辕换了车驾进入邺城,一路端然而坐目不斜视,直行到五官中郎将府前他才有点儿动作——瞪着匾额重重哼了口气!从人都瞧出来了,早晚他得跟曹丕闹起来,可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说什么。渐渐来到幕府前,司马门已然大开,曹操快步下车,一打眼见吕昭正规规矩矩跪在阶边,便手指大门问道:“几时打开的?”
吕昭没明白怎么回事:“恭迎丞相凯……”
“我问你司马门什么时候打开的!”曹操怒吼了一声。
吕昭脑子甚快,赶紧回奏:“闻知丞相归来刚刚开打。这半年多中郎将统辖诸事都是出入旁门,未敢擅自打开。”
“嗯。”曹操怒气稍解,“夫人回来了吗?”
“奉中郎将之命,一个月前已经接回来了。”
“你倒是句句话不忘了保他。”曹操挥袖冷笑,猛一扭头,瞅见远处旁门外停着辆车,有几个仆人正往车上搬东西。曹操诧异,丢下跪候的众人,顺着墙根悄悄踱了过去,渐渐走近,但见车上摆满各色家什,几案、衣箱、妆奁匣子,还有十几匹上好绸缎,都是平日分给卞氏的,她却从来未用过。
原来卞秉也在,正指手画脚指挥众人:“快搬快搬!那箱首饰放这边来……快着点儿!今日丞相归来,若叫他知道就麻烦啦!”三四个仆僮正搬着架檀木屏风从小门出来,猛一眼瞅见卞秉背后怒气冲冲的曹操,吓得“哐”地一声把屏风都扔了,匆忙跪倒在地参差不齐嚷着:“参见丞相!”
卞秉陡然一惊,赶紧转身施礼,这时候不好再叫姐夫了,红着脸讪笑道:“原来您都回来了,马到成功奏凯而回,末将向您道……”
“呸!”话未说完,曹操一口唾沫已啐在他脸上,“谁叫你私自搬府里东西的?难怪你姐姐平日节衣缩食,原来好东西都偷偷叫你搬走了!你们卞家还真是生财有道,偷到幕府来了。幸亏我只出去半载,若一年二载不归,恐怕连门楼都拆到你们家去了!你这觍颜无耻的东西!”
卞秉脸上挂着那口唾沫,蹭都不敢蹭一下,低头听训。
曹操越说越气:“我叫你修铜雀台,想必你也从中肥私不少吧?竟这般贪得无厌!并州擅发民役与你有没有关系?我算看透了,你们就没一个好东西,我在外面打仗,你们就在这里招祸。非要坏了老夫的大事,把百姓都逼反了才甘心!”
家事归家事,国事归国事,卞秉闻听此言可忍不住了,连忙辩解:“丞相恐怕误会了,末将绝不敢……”
“闭嘴!我懒得听你废话!”曹操岂容他分辩,踢开跪在门前的一个仆僮,踏上石阶,“你给我老老实实等着,我先找你姐姐理论!我要问问她,怎么管教的弟弟,怎么教育的儿子?回头再找你们算账!”
还没进家门就发这么大火,今天必要闹得沸反盈天。卞秉跪倒在地:“千错万错皆在小弟,姐夫莫去……”曹操哪肯理他,头也不回进了幕府。冀州叛乱本来就够令他恼火了,这一路所见所闻更是火上浇油,在他看来所有人似乎都在跟自己对着干。他连衣甲都没换,带着征尘气哼哼就往里闯,僚属、仆僮纷纷下拜,他理都不理径直来到鹤鸣堂前;又闻众夫人正在说笑,竟还有丝竹之声,越发怒不可遏,把纱帘一扯,怒吼道:“够啦!为夫在外征战,你们这些妇人竟如此悠然!谁叫你们私自饮宴的?”
众夫人吓了一跳,似秦氏、杜氏那等胆小的连杯盏都扔了,几时见到老头子跟内眷如此动怒?曹操兀自不饶,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