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韩遂马超谋叛曹操
”
“咳,都是自家兄弟,哪有这么多规矩?”杨秋大大咧咧落座,边啃羊腿边道,“我们都是一帮大老粗,就想听听您的高见。”
成公英听他这么恭维自己,一股豪气上涌,索性打开话匣子把话挑明了:“诸位恕我直言,你们各自的将军到底是何想法?要说打,咱就豁出命来干。要说不打,趁早乖乖投降曹操。如今打又不敢打,降又不愿降,生生挤对我们老将军出头。若是打输了,你们一个个都能投降,我们怎么办?况且我们老将军的儿子还在许都呢,这是豁出两代人命的事,哪儿这么简单?我把话撂这儿——愿意干的,叫你们将军来歃血为盟,一个也别想跑;不敢干的就他妈滚蛋,别两面三刀跟着起哄!”
这算是把韩遂的苦衷彻底道破了,又静了半天,成宜派来的心腹说了话:“您说得对,是不该难为老将军。可我们也有难处,韩老将军德高望重,兵强马壮,确实不假,我们也承认。但谁不知道凉州是两家共同做主,别忘了马家手里还有两万兵呢,马儿是何态度还不知道呢!”马儿是这帮人对马超的戏称,“若是曹操大军一到,我们冲锋陷阵,他在后面把老巢一端,全完蛋!老将军惹得起他,我们可惹不起他。”
这确实是个问题,韩、马两家都有人质握在朝廷,但韩遂在京的是儿子,马家却是马腾及其二子皆在朝中,马超能不能下狠心?这事还不能直接找马超商量,万一他不干,连这边消息都泄了。人家一封信传到许都,这边还没动手就先把谋反罪坐实了。而且马、韩两家也有心结,昔日西京朝廷以韩遂为镇西将军,马腾为征西将军,二人结为异姓兄弟,继而失和,部曲相侵,韩遂甚至杀了马腾的前妻;后因司隶校尉钟繇、凉州刺史韦端解劝方才作罢,现在两家虽大面上和睦,私下里也较着劲。
成公英没词了,其他人也没话了,韩遂面无表情呆坐在帅案后,杨秋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酒,这场会晤再次陷入尴尬。恰在这时,忽听外面一阵乱,紧跟着帐帘一挑,有两人厮打着闯进帐来。一个是手执大戟的守门兵;另一人三十出头,面如冠玉,身量高大虎背熊腰,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外罩白色战袍,手中擎一口佩剑——来者正是马超!
就在帐中诸人惊诧的一瞬间,马超剑下已红光迸现,将那大戟士刺死在地。最靠近帐口的位子坐着韩营部将蒋石,见此情景立刻起身要与马超搏斗,可剑还没拔出来,胸口已重重挨了一脚,被马超踢得一溜跟头,杯盘碗盏摔了一地。
众人还要再上,马超把血淋淋的佩剑一举,大吼道:“都别动!我有话要说,拦我者死!”
在场之人都有兵刃在身,但谁也没马超手快,若要拔剑站起来,恐怕命早没了,连蒋石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帐外也热闹了,韩营士卒正与马超带来的十几个亲兵对峙,谁也不敢先动手,里外都僵持着。
马超冷森森环顾众人,最后把眼光锁定在韩遂身上:“韩将军好兴致,与大家饮酒作乐,为何不请我吃一碗?”
韩遂挤出一丝微笑,没有答话,只是朝帐外挥挥手——那些包围的兵立时撤了,将那具死尸移走,马超的部队也列队站好。
马超手持利刃步步靠近,二目炯炯逼视着韩遂。众将见此情形惊得汗流浃背,韩遂却稳如泰山道:“放心吧,他不敢杀老夫。就这点儿人马闯我的大营,即便杀了我,他能活着出去吗?再者诸位都在,杀我一人事小,若是得罪凉州诸部,他还想不想再混了?”
韩遂所言不虚,马超确实不敢动韩遂,今日之事倘有半分差错,他立刻会变成众矢之的,步张猛的后尘。他凝视韩遂,缓缓将佩剑还鞘,点头道:“没错,我不能杀您。方才众将不服不忿,那不妨来杀我。”
这次轮到韩遂无言以对了。
马超笑道:“我父在朝位列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