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足鼎立
道:“也没什么,只是睡不觉,本不该深夜打搅,实在是——”陈余祥见他像有难言之处,说道:“莫堂主在这里不必介意,有什么直说无妨。”
莫启青叹声更长,“现在已是10点多了,阿勇也应该知道我们已接上了头,怎么现在还不见踪影?”
陈余祥垂下头,手摸着下巴。
莫启青悄悄瞟他一眼,知道说到了他的心坎上,稍停片刻,继续道:“这一次来香港,阿勇对我可谓是倾心竭力,宁愿自己被追杀,也让出方便给我,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莫某人真正是千古罪人。今天从晒鱼场过来,我就一路惦念,到这个时候还不见影子,心里慌得没底。想着想着就翻来覆去睡不觉,手下雷进劝我:‘堂主,自从离开广州,几个夜晚都没合眼,你应该休息才行。’我说,阿勇现在没着落,怎能安心,你若真心关心我,立即回广州搬救兵,找彭昆算帐,雷进去了,我还是安心不下,在院中踱步,见陈堂主的灯没熄,才冒味过来打搅,若有不便处,我还是——”
陈余祥摇头挥手:“听你一夕话,我真正是无地自容了。论起来,阿勇对我们‘洪胜堂’的恩义比山还重,我心里也掂挂着,所以到现在还没睡,没想到莫堂主如此恩重义深,真是愧煞我也。”
莫启青道:“话不能这样说,只能说是陈堂主比我沉得住气,莫某人历来办事浮浅,心里没个主见,趁这机会正要讨教万全之策。”
陈余祥道:“莫堂主过谦了,你派人去广州调兵救人也算是个好办法,一来彭昆不敢对你再动手,二来有了实力,可以和他‘讲数’。”
莫启青满怀心事说道:“彭昆是个半路出家的江湖人,也不太懂得江湖规矩,我担心他对阿勇下了杀手。”
陈余祥道:“我也这么想。不过,我希望千万不要是这样,一来我欠他的情义无处报答,二来江湖上从此风起云涌,不再太平,就算我放过了彭昆,我的手下不会答应。”
莫启青叹道:“但愿阿勇不要出事,我心里有一种预感,觉得他不会有事,只是不见人放不下心来。反正今晚我是没法子睡了,等他一个通霄,万一还是不见人,问题就真严重了。”
陈余祥道:“我也这么想。不过莫堂主几夜没合眼,这是使不得的,你还是回去休息,有了消息我马上遣人向你报告。”莫启青连连摇头,“断然不成,睡也是合不上眼的,若陈堂主不嫌我哆嗦,就在这里秉烛长谈。”
陈余祥也巴不得有个伴,站起来:“那好,这里蚊虫多,去我卧房里坐。”莫启青总算放下心来,躲过了今晚,明天他文贵有几个胆子也不敢了。
莫启青与陈余祥对坐在窗前,灯光在床那边,斜斜地把两位的影子映在新糊的纸窗上。
陈余祥吩咐手下:若是曾英勇来了,火速通报。
莫启青是老江湖,最善揣摸人意,抓住陈余祥讲义气、重名誉的特点,投其所好,两人谈得十分投机。
午夜时分,卫兵报告有人来了,陈余祥腾地站起,下令道:“有请!”
进来的却是文贵与陈百威。
房里除了一张老式雕花红木床,便是窗边的一张印心柏木书桌,书桌上放置文房四宝和一本《康熙字典》及两杯乌龙茶。
文贵一进来就故意装做很吃惊的样子:“怎么,莫堂主也在这里?”
陈余祥接过话说:“人家担心阿勇的安危,一直睡不觉,你们明天应该把这事传给兄弟们,让他们了解什么叫义气。义气的‘义’字是两把利刀中间夹着一个人头,也就是说为了朋友可以牺牲生命。就像莫堂主和阿勇,这才是江湖上讲义气的典范。”
文贵抱拳道:“佩服佩服,能结识莫堂主这样的江胡好汉,真乃三生有幸,凭这一点,文某人认定你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