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重逢初恋情人
娜说。
噢,是我们公司开发承建的。
是吗?这么巧。
你看,我建房子,你住。他开玩笑。
你有孩子吗。她问。她有点高兴他是一个人。他摇了摇头,说,你也没有,根本不像结了婚。结婚不结婚是看不出来的,多一张纸而已。没有结婚的人,性生活比结婚的人过得更多,更纵情。他又说。她有点信。因为她结婚后,性生活的确很少。说到这个事情上,他和她仿佛才记起来,他们是有性行为能力的。他的嘴搜索过来,在她嘴的四周摩挲,然后用舌尖抵开她的嘴唇,慢慢地深入进去。他发现她的嘴滚烫而湿润,他再一次猛烈地锁住了她。
她不知道她怎么充满了如此迫切的情欲,她像一根导火索一样,被点燃了,咝咝地燃烧。她在他的嘴里化了。她觉得她像一根管子,被他吸着,吹着,快要发出芦笛那样尖利的声音。她的肉体被烤出了香味,像块烤牛排,她觉得很饥饿,食欲迫使她的嘴唇也在不断地吸吮,翻滚。第一百零八棵葡萄架下,他掀起她的裙子,那时候她不能闻到肉体的香味,心被一只手紧紧地攫住、压制,现在,没有了,除了偶尔翻飞的枫叶一样火红的空壳,什么也没有了。
他引导着她。她赤裸着落在他的怀里。轻巧的、诱人的、冒险的、复杂的、简单的、含蓄的、活跃的、犹豫的、精确的,全部落在他的怀里。他发现她变了,她和身体更加柔韧,弹性,她像一只鸽子,一只灵巧的鸽子,在他的掌心,轻理羽毛。
喜欢它吗?他说。当它弹跳出来,她吃惊地看着它。它在和她打招呼,冒着腾腾热气,像刚从浴室出来,露出粉红的小嘴,甜蜜地微笑。一只燕子呢喃着从南方飞过来,在她的双乳至肚脐间飞上飞下,划出一道道温热和晶亮的痕迹。
喜欢,喜欢。她说。她俯下身子,它像婴儿的脸,纯洁无暇,憨稚可爱;她渴了,她啜饮它,她饥饿,从很多年前一直饿到现在。它像一根魔棍,不断地变大,变长,最后像棵树耸立在她的面前,树尖冲破了房顶,穿过茫茫夜空,一直往天上长去。她摸着它的枝杆,手中有一圈一圈的年轮,有时候一片光滑。春天阳光的温度,是它的恒温,所以它的四周长满叶子像花,嗅它,芳香飘逸。她迷路了,她想靠着这棵温暖的树,躺在芳香的叶子丛中,睡去。树不让她睡,它挪动了,张着嘴,漫不经心地,孜孜不倦地、带着好奇心,在她的地球上移动。它像个盲人,摸索着,经过她的臀部、她的腹部、划过她的Rx房、她的手臂,她的脖子,她的嘴唇,她的耳朵,然后折回来,依从往下摸索,她的腹沟,她的大腿。一只鸟停在荷塘边,月亮从云层里爬出来,屋檐的滴水声,像石子落在井里。
你不是第一百零八颗葡萄架下的那个女孩子了,你在驾驭我。他压在她的上面。多么奇妙的充实与满足,她的整个生命仿佛因此而丰盈。她昏厥过去。而他也似乎也昏厥过去了。我要死了!她喊了一句。我们一起死去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