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她的思绪一直绕着皇上的寿礼打转,早就忘了一年的事。
瞧她脸上的表情,他已经摸清楚她的心思,「我想,君员外还不至于胡涂得忘了告诉-,而且我也打算把-留在这儿一年,绣画完成之后,我还要请-准备太后的寿礼,相信-要忙的时日还长得很。」
「此事奴婢无话可说,可是王爷用不着为奴婢做冬衣,奴婢自个儿会张罗。」
顿了顿,玄祯的眼神咄咄逼人的教人不敢直视,「为什么非要拒绝我?」
为什么?其实,她自个儿也不懂,好像一扯上他,她就会心生不安,彷佛她再不逃,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也明白自个儿没有理由胡思乱想,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会看上她这个绣女?兰儿郡主因为深爱着王爷,难免会疑神疑鬼,而她总不会因为害怕对王爷动情,就拚命的想离王爷越远越好……难道,真是这样子吗?
「怎么不说话呢?」
「奴婢只是不想惹人闲话。」
「这一点-倒可以放心,我府里的人都很懂分寸,不会乱生是非,这会儿-还有什么顾忌吗?」
「奴婢没有了。」
「这就是说,我们达成协议了?」
「王爷怎么说都行,奴婢谢谢王爷的恩赐。」
当他们两个你来我往争执的时候,原本兴匆匆来道谢的兰儿偷听了一会儿,又心神不宁的离开了。难道三哥哥这次为府里每个人做冬衣是为了绸儿?万一,三哥哥真的喜欢上绸儿,她该怎么办?
三天了,郡主没来找她,这是不是表示郡主已经改变主意,不想当她的朋友?
虽然她总是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无法抑制那股期待的心情,她渴望一份真实的友谊,这样的念头真的太奢侈了吗?她难道会不知道吗?一个习惯孤独的人是不能有一丝丝贪念,否则心将不再平静,而漫长的岁月将成为永无止息的煎熬。
一阵冷风吹来,秦绸儿颤抖的用双手抱住身子。同样是春天,这儿远比江南凉爽得多,尤其入了夜,更是教人直打哆嗦。
「-总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吗?」玄祯不知自己为何往这儿走来,好像当他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就已经见到她了。每次看到她,他总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如此纤细温柔的生命竟蕴含着刚铁般的意志。
他的出现难免令她一惊,可是有过上次的经验,这回她比较镇定了,至少她还记得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若是病倒了,我可要手忙脚乱了。」他解下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
怔怔的看着他,她脑子一片空白,此刻唯一的感觉是他的体温让她的身体热了起来。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有些事逃也逃不了。
仰天观月,玄祯闲聊似的问:「看着明月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缓缓的吐了口气,静下心来,她决定顺其自然的陪他说话,「胡思乱想,也不清楚自个儿在想些什么。」
「我也是,一个人的时候喜欢望着皎洁的月亮,脑子什么都想,却又不知道自个儿在想些什么。」
「想不到王爷也有如此傻气的时候。」
「-不也常常如此傻气吗?」他总是看到她站在月色下沉思,那模样好孤独,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
「是啊,孤独会教人变得傻气。」
「孤独?」
「来到异乡,有谁会不孤独呢?」
是吗?还是……玄祯不禁脱口问:「-的家乡可有令-思念挂心的人?」
「好几年前,奴婢就孤孤单单,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虽然她极力掩饰内心的落寞,但是他一眼就瞧出来。
「没有亲人值得牵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想干什么就